埃利昂望着那一个个巨大的黑色车厢,内心充满疑问,车厢?箱体?他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这头钢铁巨兽是如何动起来的,没有马匹牵引,没有人去拉扯,却能自行行进,仿佛是被某种的魔法驱使着。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战争机器,一种他前所未见、也无法理解的武器、运输工具。
就在埃利昂思索间,车厢的铁门猛地被拉开,一名杜鲁奇士兵迅速跃出,步伐稳健,落地时毫无迟滞,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的猎豹,黑色的罩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宛如夜幕下的影子。下一秒,他抬起手,展开一面黑底银纹的战旗。
头盔上镶嵌着一枚弯月形金属饰冠的杜鲁奇军官站在车厢旁,微微侧身,向旗手做出一个精准的手势,而旗手则稳稳站定在公路中央,旗帜在风中高高飘扬,猎猎作响,黑色的纹饰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面战旗的亮起,仿佛是某种信号,车厢内的士兵们以令人惊愕的速度源源不断地从车厢内跃出,他们的动作迅捷而沉稳,仿佛这并非一次临时集结,而是经过无数次推演和训练的标准战术。短短不到两分钟,一支百人队便已列队完毕,排列整齐,刀枪如林,冷冽的肃杀气息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埃利昂的心脏重重一跳,优秀的军事素养令他知道这是一支百人队!而且不仅仅是一支百人队,这是——一支非常精锐的百人队!
他们的装备极为完整,甲胄齐全,人手一面黑色盾牌,甚至就连那位最早跃出的旗手也不例外。他们的肩上背着沉重的行囊,右侧腰间挂着便携式铁锹和匕首,左侧则整齐地插着三支投矛,后面则挂着水壶、饭盒之类的零碎物件。部分士兵将长矛扛在右肩,部分则把各式武器稳稳挂在胸前,摆放得整齐划一,不见一丝凌乱。
埃利昂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使用的望远镜原本是用来监视森林方向的,清晰、透彻,能够让他在远距离内捕捉到最细微的动向。但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亲眼见证了一种超乎理解的战争艺术,一种冷酷无情、精准到极致的军事行动。
尽管他不止一次的见到过,但每次看见,还是令他心悸,令他震惊。
他深吸一口气,指节微微发抖地拧动着望远镜的焦距。而当画面再次聚焦,他看到了更震撼的一幕……
黑色巨兽的车厢再次喷吐出滚滚黑烟,但这一次,烟雾升腾的位置不是来时的方向,而是……返回的方向!
它竟然在后退!
埃利昂的思维短暂地停滞了一瞬。
而黑色的队伍则如同一条无声涌动的钢铁洪流,沿着公路稳步前进,宛如一座移动的堡垒,将周围的世界笼罩在沉重的阴影之下。他们的盔甲在铅灰色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每一次步伐落下,都在大地上钉入无数根沉重的钢钉,稳固、坚不可摧。
整支军队步调一致,没有人落后,没有人超前,他们以一种近乎机械的精确度前进着,让人感受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很快,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走在最前方的士兵,开始转弯,离开了公路,沿着公路两侧行进。整个五行列队竟如流水般顺滑地转换成两列纵队,整个过程无比流畅,没有一丝停顿,没有一人犹豫,更没有任何混乱,仿佛他们早已演练过千百遍,身体已将这种队形转换的方式刻入骨髓。
这不是普通军队能够做到的,这是高度训练、服从力极强、战术素养达到极致的精锐部队才能实现的行军动作!
更恐怖的是,就在步兵完成转换的同时,一支车队从森林中驶出,精准地衔接在公路上,占据步兵原本的位置,并毫不停顿地沿着原定路线继续前进!没有拖延,没有军官的喊令,没有多余的调整,一切就像是精密仪器运转中的齿轮,严丝合缝,不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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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昂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杜鲁奇是怎么做到的?!
他作为一名军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战斗爆发,这支军队在混乱的战场上也能精准执行任何战术变换,不管是合围、穿插还是分割战场,都会像此刻一样无比流畅。
但这还不算完。
就在车队稳稳占据公路后,一支骑兵部队从森林中出现!
他们排成整齐的纵队,但没有在主干道上行进,而是依照严谨的行军规划,沿着车队与步兵留出的公路边缘疾驰而过。
这意味着什么?
埃利昂太清楚了。
这是一支真正的战争机器!
任何军队的行军都是极为复杂的系统工程,涉及诸多细节。
行军序列——哪些部队先行,哪些部队后行,步兵、骑兵、辎重如何排列?
行军队形——步兵如何行进?车辆如何衔接?不同单位如何在行军过程中调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