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对关沵的初印象算不上好。
他虽不认识关沵,可也早已听闻沈毅的女儿早已定给了随他在军中的副将的儿子。
坦白说他不认可沈毅的决定,古语有云,门当户对,即便门不当户不对,也当男儿低娶,女子高嫁。
将自家娇生惯养的女儿嫁给处处不如自己家的夫家。
若女婿是个忠厚老实的,女子处处压男子一头,或许还能相伴到老。
若女婿是个有谋算的,无非是想借借女方的势,这桩婚事中有几分真心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果然他没有料错,关沵敢当着陛下的面求娶其他女子为平妻,便是打心眼里没有将沈家放在眼里,实非良配!
那日他便觉得关沵心思活泛,算计颇多,既要又要吃相难看,对他本就不算好的印象更是大打折扣。
昨日他更是在佛门清净之地做出污秽之事,实在是私德败坏,德行有亏!
被韩相问道,关沵忙不迭应道,“是,下官就是关沵!”
韩相脸上露出嫌恶,他转头对着隐在暗处的男子调侃道,“容予,关小将军对你的指控,你可认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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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容予容大人就在现场,韩相似乎跟他还颇为熟络,关沵大惊失色,他仓惶地抬起头。
果然看到从暗处走出的俊美如神只的男子不是容予是谁?
告状告到正主面前,这是关沵无论如何没想到的。
这几年他在上京待得时间不长,只知道容予是周老太傅的学生,可并不知道韩相也跟容予有交情。
被韩相问到,容予笑得如清风朗月,“绝无此事!韩相你也知道下官一把年纪都娶不到媳妇,还是陛下看不过眼,将爱女下嫁于下官,让下官得以有了妻室。下官二十来岁的高龄才娶得娇妻,如今娇妻有孕在身,下官自然对公主呵护了些。”
听容予说自己娶不到媳妇,在场的人无不忍俊不禁。
他娶不到媳妇是没人愿意嫁吗?明明是他自己挑!
周老太傅指着他,笑着骂道,“这些年我那孙女无数次哭着喊着要嫁你,你死都不愿,如今倒来卖惨娶不到媳妇!”
容予嬉皮笑脸道,“老师莫要打岔!如今我们不是在说关小将军对我的指控吗?老师且听我为自己和公主辩驳一番。”
韩相也笑着嗤道,“周老,容大人的谦词而已,你的学生你还不了解?”
众人笑闹过后,容予继续道,“昨日关小将军在慈安寺淫乱,他的母亲还以下犯上,处处出言顶撞公主,气得公主动了胎气,这会还下不得床。下官作为夫君一时气不过,便将关小将军和其母亲关了起来,实乃人之常情,绝非关小将军所说的欺世盗名,乱抓无辜!”
众人点头,韩相也对左右说道,“关家以下犯上,出言顶撞公主在先,容予初为人父,一时情急为公主出头倒是情有可原!”
“那关小将军说得你纵容沈家女对他打击报复,纵容狱中死囚对他做出难以启齿之事,你又如何解释啊?”韩相又问道。
怕容予又三言两语将自己撇清过去,关沵急道,“各位大人明鉴!沈星洛来时,狱卒在她的指使下,给下官下了华颜散。若非长公主和容大人为她撑腰,她又如何支使地动上京府的狱卒?”
容予挑眉,不慌不忙道,“既是关小将军说出自容某授意,不如请太医来为关小将军检验一番,看是否中了华颜散?”
听容予说要为他请太医检查是否中了华颜散,关沵沉下脸,咬牙道,“容大人明知中了华颜散之人,只要同人交合过,药性便烟消云散,任谁来了都查不出来,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被关沵出言顶撞,容予也不恼,他又道,“哦,华颜散还有这药性?容某竟不知!关小将军如此了解,可见对此药颇为了解,关小将军对人用过此药?”
“你胡说八道!”
被说中了,关沵有些心虚,他下意识地驳斥容予,却忘了容予的官位在他之上,他这是以下犯上!
“我胡说?”容予沉下脸,“关小将军不妨看看,你的脚下是什么?”
关沵下意识低头,他的脚边滚动着白色小瓷瓶,竟是昨日他装华颜散的药瓶。
他竟忘了,程雪润给他的小瓷瓶里装了四颗华颜散。
他给沈星洛喂了两粒,剩下的两粒被蒙面人强喂进自己嘴里。
他记得那个药瓶被蒙面人随手扔在慈安寺的厢房里。
怎么会……怎么会又出现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