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时间不会晚得太离谱,裴望渝喝了粥又去卫生间刷了遍牙。
刚才那碟子腊八蒜,她夹了好几瓣。
陆彦翀倚着门框等她。
他跟被人定住了似的,眼皮都不眨地盯着裴望渝看,裴望渝从镜子里瞄了一眼。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她嘴里包着泡沫,说话含含糊糊的。
陆彦翀笑得不像好人,“我在想,待会儿某人道歉会是个什么样子。”
‘某人’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道歉,只当他瞎说八道。
两分钟后,‘某人’明白了。
裴望渝本来都走到鞋柜准备换鞋了,弯腰的刹那,她眼睛蹭的一下瞪大,猛然朝旁边看过去,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陆彦翀那张要笑不笑,好看极了的脸。
眼神在说:道吧,我等着呢。
视线偏移,他旁边昨晚碎了一地的鱼缸,这分钟完好无整地摆在那儿,里面的撒脱的鱼儿,一条、两条、好多条,全都鼓着个眼瞄着她。
尤其那条她最喜欢,也最熟悉的金线鱼,嘬着玻璃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裴望渝还没想好怎么跟房东坦白从宽,倒是做好了支付违约金的准备。
结果天一亮,鱼缸‘死而复生’了?
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话,但耳朵清楚听到了几声‘啪啪’的声响,脸也霎时变得火辣辣的。
可能是弯腰久了,她觉得有些缺氧,扭过涨得通红的脸,尽量若无其事般换鞋出门。
这让陆彦翀略感意外,小东西这是打算装傻充愣,冷处理了?
电梯口,余光扫到慢悠悠走出来的男人,裴望渝暗戳戳地绞手,不自在,很尴尬。
陆彦翀走过去,很是自然地掰开她的手牵住,“手很痒吗?都挠红了。”
话一说完,裴望渝红的何止是手,耳根都染了色。
电梯壁上,她偷摸去看神色如常的男人,对上那道狡黠的目光,她突然有被蜇了一下的感觉,赶忙垂下眼帘。
陆彦翀瞧着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儿,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
裴望渝主动开不了口,以为他会说什么,然一直到了公司楼下,陆彦翀都始终保持沉默。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