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若不禁喃出几字,又凝住在了梵珞娅那高高的鼻梁上,同时被凝住的还有沈安若的血液和五感。
这种神、感凝聚在一起的意境,沈安若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不会有一丝杂念,也不会有一丝别的气味,更不会有一丝污垢,就是能让人从头到脚、从身心到各个感官神经都感受到一种神圣感。
当,这种神圣感全都集聚在梵珞娅身上时,梵珞娅自也完全成了壁画上的神女。
梵珞娅当然能理解沈安若的感受,佛光所及之处又怎能不是处处净土呢?
可净土终是需要有人去守护,梵珞娅亦想护好自己的子民和国土。
她在笑,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般在甜笑,只是在甜笑的过程中,她也微欠了身子,侧倾间已从佛台底部拿出了一张地图。
“不怕王妃姐姐笑话,自我接任圣女以来每每都会对着这张地图发呆许久。姐姐应还不知我遏摩国的处境,除了姐姐的大襄朝外,遏摩国的南方还有一个名为“高棉”的国家,而在东南这片区域也分散着各个部落,时有侵扰我遏摩国。”
她已将手中地图展开,并呈现在沈安若面前,又缓缓地说道:“我遏摩自不惧东南方的各个部落,却也与“高棉”势均力敌,甚至“高棉”的兵力已然远超我遏摩国...”
“据我所知,高棉国的兵力大概有二十万以上,而我遏摩举全国之力也唯有十五万兵马。这也便是我为何会在边城城下将圣女信物交给姐姐,并愿归降姐姐的原因。我没得选,特别是在面对姐姐的四十万大军时就更没得选了...”
“打小我便知大襄朝强盛,单是驻守在遏摩国和大襄王朝边境的镇西军就足有三十万,就更别再说一直被奉为神话的三十八万镇北军了...所以,在我继任圣女后,我便想要向大襄示好...可终是无一个合理的由头...”
沈安若,微声回道:“这也是你为何会在阿卡曼起兵反叛之际,选择向曹杰逾大将军借兵的原因?”
梵珞娅有些自怜地讥笑道:“事实上,我遏摩国的十五万兵马中至少有八万士卒是阿卡曼的人。要按道理来讲,我麾下兵马虽没有阿卡曼的多,但我只要坚守王都数月定也能取得胜利,打仗时作为防守方也总能占到点地利的优势。可我与阿卡曼又都很清楚绝不能真正开战,一旦十五万兵力有失,即便他带领八万余人攻陷王都,他也绝无能力再去抵抗高棉国的进犯...”
沈安若缓缓点头道:“所以,在你从曹杰逾大将军那里借到五万镇西军后,那阿卡曼便就主动投降了,对吗?”
梵珞娅也点了点头,“是的。纵使,阿卡曼骁勇善战、所向披靡,也断不敢与镇西军开战。此外,阿卡曼也一直很迷惑我是如何向曹杰逾大将军借到兵的,后来也便有了我有意下嫁曹杰逾大将军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