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山体缓缓裂开,露出黑暗深邃的通道。凯撒站在巨大山体前,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稚嫩的脸庞上满是骄傲。他的小身影在那庞大的水晶山前显得格外渺小,却又因为那股不属于孩童的气势而显得格外醒目。
“我做到了!”他大喊着,一蹦一跳地跑回父母身边,黑发在奔跑中飞扬,像极了小时候的凯尔。
凯尔的大手落在儿子头顶,眼中闪过赞许。这对于平日里严肃的元帅来说,已是极大的表扬。罗茜注意到凯尔眼中那转瞬即逝的柔软,心中暗暗发笑——这对父子,明明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温柔,偏偏都要装作冷硬无情。
“太棒了,小家伙。”罗茜蹲下身,将凯撒搂进怀抱。她感受着儿子小小的身体和急促的心跳,想到方才他独自面对那巨大水晶山时的勇气,胸口涌上一股暖流。孩子在成长,而她却还惯于将他当作需要保护的婴儿。
凯撒在她怀里挣扎:“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强大黑龙!”
罗茜松开手,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是是是,我们强大的小黑龙战士最棒了。”
“爸爸才是最强的。”凯撒诚实地说,目光崇拜地看向凯尔,“但我很快会超过他的!”
凯尔挑眉,琥珀色眼睛里闪过笑意:“那得等你先长高点。”
“我会长高的!”凯撒仰起小脸,倔强地瞪着父亲,“比你还高!”
罗茜看着这对斗嘴的父子,忍不住笑出声。这一刻,她几乎忘记了他们身处何方,忘记了那未知的危险和等待他们的试炼。
通道深处,阴冷的气流拂过他们的脸颊,打断了这短暂的温馨。罗茜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警觉。她感受到海神之心在胸前微微震动,似乎在提醒她前方的危险。
智者举起手中的光球,照亮前方幽深的通道。光线照在水晶壁上,反射出幽蓝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脸庞,也照亮了那深不见底的通道。
“通道会将我们带到圣山内部,”智者解释道,手中的光球随着他的话语微微闪烁,“但前方有试炼等待。”
“什么试炼?”罗茜警觉地问,本能地将凯撒拉到身边。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海神之心,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记忆之门。”智者声音低沉,如同来自远古的回响,“只有面对内心最深的恐惧,才能通过。”
罗茜与凯尔交换了一个眼神。恐惧?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愿面对的黑暗。她想起了地球上的父母,想起了那个被当作提款机的少女时代。而凯尔呢?这个战无不胜的战神,他的恐惧又是什么?
但这不是退缩的时刻。罗茜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胸前的海神之心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发亮,蓝光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我先来。”她坚定地说,声音在通道中回荡。
“茜茜——”凯尔伸手想阻止,眉间皱起一道深沟。
罗茜转头,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话。她能理解凯尔的担忧,但有些路,必须由她自己走。
“凯撒,”罗茜对儿子说,“乖乖在爸爸身边,好吗?”
凯撒点点头,小脸上满是担忧:“妈妈小心。”
罗茜转身,走到记忆之门前。那是一扇看似普通的石门,门上却雕刻着无数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都在无声地呐喊,仿佛被困在痛苦的记忆中无法脱身。
她深呼吸,将手掌贴上门上的凹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