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离开后,庄于淳神情焦躁不安:“小鱼是已经上钩,但另一条鱼却跑了,徐子苓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还知道内情。
宋灵淑低头看着桌上的一张详细的街坊图,重新设想了几人在几日内去过的地方,一边开口安抚道:“徐赞也认识郑柞,你先回去审问他,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你去何处?”庄于淳愣了愣,“眼下案子紧急,就算被人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你不必再回避。”
“我觉得徐子苓并没有离开,他还在西京。”她说完便迅速卷街坊图,眼眸略深看向庄于淳,“我大概知道去哪里找人了……”
庄于淳还来不及开口,宋灵淑便快步下了楼,身影消失在长街。他只好去柜台结账,骑马回大理寺。
途经长街时,几个书生模样的人,齐聚在贴着告示的公邸店墙边,毫不避讳地谈论起新科进士被杀案。
庄于淳皱起眉,立刻勒停马,任由闲话飘入耳边。
“书院已经传开了,冯衍是死于同窗之手,听说是他在水阁与人起争论,有人不服便暗下杀手……”
“谁会因论述不同便下手杀人,在书院我们每天进行辩义,也没见谁动过手,顶多两看生厌,谁敢杀新科进士!”
青年书生神秘一笑,“你们不知道了吧,这只是官府表面说辞,那位冯公子是冯保正的后人,冯保正是当今陛下儿时的教习恩师,据说陛下要将冯衍安排入中书省。”
“不是说冯衍本来要参与东选吗?如果陛下有意让冯衍进中书省,直接下令便好,何需再去东选……”
灰蓝长袍的文士捋着胡子迈步而来,悠悠道:“他说的前半句是对的,但陛下并非要让冯衍进中书省,而是入河南府。杀冯衍的人也并非起于争议,而是有人不想让陛下的人进入洛阳,官府早已将杀害冯衍的人抓了起来,却不敢定罪……”
几个书生呆愕在原地,不可置信道:“谁敢这么做……不是说大理寺将冯衍的同窗好友叫去审问?难道凶手就是……”
文士用手指着阴云沉沉天空,笑容苦涩地摇了摇头,迈步而去:“可惜了这些书香名门的学子,苦读多年好不容易考上进士,又成了他人争夺权力的牺牲品,连同窗之谊也顾不得了……”
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