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高远的招式确实比之前要更有压迫力,但符不离却也依旧只是表现的十分难以招架,眼看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散架了,步履蹒跚屡屡后退,下盘不稳好似要跌倒,但到最后总是还是能站住。
小主,
只要还能站住,就不算输。
符不离隐隐有些出汗了。
她倒是不可能有生命危险,但在技巧这一点上,她罕见的落入了下风。
过去她一直以技巧见长,四两拨千斤的招式极为熟练,变成猫娘之后,她身体的灵敏度比之前有增无减,按说比起以往要更为迅敏,更容易去攻击对手的薄弱处,可与广高远为敌,每每接下他一拳,下一拳便立马又至,根本由不得她分心去思考做其他应对。
广高远的招式看着速度并不快,但符不离若是不想身上挨上两拳,就必须时刻跟着广高远的节奏走。一旦陷入了对方的节奏中,就很难再脱身反攻了。
符不离忍不住想,要是过去的自己遇上这家伙,恐怕根本没有胜算吧?
老头子当年想着靠死士围攻玄帝城的猎魔公会,逼猎魔公会听他的话,现在看来,大概只是痴心妄想罢了。虽说沧山感觉上也未必一定会输给广高远,硬体功法与这位广高远的凌厉拳招其实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可沧山太过于痴迷自己的抗打击能力,以至于许多招式都疏于躲避,这一点上比起面前的广高远,就已经输了太多。
“阁下小心,我将使出七成功力。”
“还要加吗?”符不离忍不住抱怨。
她的恢复能力能保证她不会受伤,但这一拳一拳的打下来,她的手早就有些麻了,整条胳膊连带着身体都有些被震得摇摇欲坠,对广高远的拳头本能地产生了几丝畏惧。
她并不是没力气了,只是一直被像桩子一样打,每承受一下身子都实打实地要颤一颤,就好比扎针对身体的伤害很小,但被扎过针的孩子,没几个不怕扎的。伤害不重要,疼是实打实的。
但是抱怨归抱怨,符不离可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一再被压力,她心头也冒出了几丝不服气的态度。
真要打肯定能打的过,以她现在的魔力水平,像银河那般宣泄魔力是最直截了当的攻击手段,对方要是魔力本身不够强很难抵挡的住。
但那就没意思了,她不服气的也不是真的打不过对方,而是自己居然会在技巧这一点上输给对方。
要争回一口气来。
广高远心中隐隐有些诧异,这小姑娘早就表现出了摇摇欲坠的模样,可他几次三番加强攻势,居然始终无法攻破那最后一层防御。
他早就能感觉到,小姑娘一直表现出来的柔弱根本就是假象,强大的猎人经常以猎物的形态出现,而眼前这位小姑娘就是那种喜欢示敌以弱伺机反攻的类型。从看到她第一眼,他就感觉到小姑娘不会很简单,起先他也一定程度上被骗了,还以为那柔弱的打在身上甚至不痒的木棍就是小姑娘的实力。但他如今几乎没有留太多后手,却依旧只能让小姑娘晃的更厉害。
她难道是不倒翁吗?
自己难道没办法试探出她全部的实力?
广高远自己心底也泛起了嘀咕,但他脸色不变,如常战斗。
明明是拳头和树枝的碰撞,此前还只是凡人的打斗,到了这一步,已然是风声雷声在交汇,每一次的碰撞都迸发出异样的光华,那哪是什么拳头,那又哪是什么树枝,简直像是光剑在和光球嬉戏。
有节奏的迸发出的声响,甚至让人有种在打什么快节奏的音乐游戏的感觉。
阿拉擦擦滴滴答滴滴。
少女挥动着光剑敲打在光球上击打出一声声音效——
终于。
当广高远一拳挥在了小姑娘的面门前,停在了她脸前的一寸距离。
而下一刻,小姑娘的剑也戳中了他的心口。
但若是这是生死之战,先死的人是没有机会在死后还手的。
那一拳若是结结实实落在小姑娘的面门,那必是血肉横飞,整个身体都会如飘絮一般飞走,哪还有后面动手的机会。
高手过招,一招的胜败就是整局的胜败。
小姑娘丢下了树枝,瘫坐了下来。粉色的裙子也不顾忌地上脏,就这么坐在了地上,还是秋铭身边的女子赶过来为她铺上丝绸毯子,才让她衣服不至于弄脏。
广高远双手抱拳:“承让了。”
符不离大喘了几口气,随后重新绑了一下刚才运动太过激烈而有些脱落的辫子:“你赢了,但我也没输多少。”
广高远一笑:“确实。”
秋铭也在旁边鼓起了掌:“看两位斗技,实在是过瘾!大开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