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终究是神。”

一物者低声叹道：“即便战术低效，招式拙劣，面对萧轩那种浩瀚如海的力量，这些都无关紧要。”

神之筋骨，取之不尽的内力，使得任何技巧在他面前都苍白无力。

“但我们有智慧。”

段长平缓缓道：“人类的智慧，足以拉下神明。”

“还有执念，还有憎恨。”

一物者目光深邃，“这些情感，能够催生出足以撼动神明的力量。”

两人对视。

曾是宿敌的他们，如今却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某种同质性，甚至是惺惺相惜的情感。

“如果……当年你选择了站在我们这边……”

一物者语气苦涩。

“如果你没有杀‘血爪魔君’，而是选择同行……”

“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段长平沉默，目光透着一丝寂寞，却又无比坚定。

“杀了他是为了人类，而现在，也是为了人类。”

他的声音平静而笃定。

“即便失去一切，这份痛苦也将成为我的力量。”

“是啊，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一物者轻叹，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传音。

他听后沉默片刻，简短地回了一句。

“段长平，中原传来几条重要情报，我们得去圣殿开会。”

“好。”

这片赤月峰，他早已熟悉得如同家园。

可一物者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凝视着段长平，缓缓开口。

“在此之前，我有更重要的情报告诉你。”

段长平微微皱眉。

“什么情报？”

“苏清婉，已被正式确认继位。”

一物者神色肃然。

“根据直接觐见过她的使者所言，如今，她被称为‘顺天帝’。”

段长平并不惊讶，反倒是松了口气。

萧轩没有杀她，意味着她仍有利用价值。

然而，一物者接下来的话，却让段长平的心脏猛地一震。

“还有，南宫夫人，依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