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这般痛恨独孤无名,抛开各自政见不同不说,还在于东极朝堂新老派系间之不和所致。
军威一战后,独孤无名等新的军中主将出现,使田信这类兵部老臣在哥舒耀御前,逐步冷落闲置,此乃朝野皆知之事!放在平时,其私下发几句牢骚,听者往往都会一笑而过,包括祖白云;可此时这个节骨眼,他居然还不知轻重地以历代帝君最为忌讳之“党争”为由,当众抨击独孤无名,祖白云忍无可忍之下,拱手劝告:
“就事论事,晚辈提醒尚书大人,不要胡乱攀扯什么子虚乌有之事!”
“当真子虚乌有吗?上次御前议事,老夫虽然没有参与,但左、右二位将军之出兵主张,与独孤大将军之意相悖,却是人所共知之事!当时不极力谏阻,现在却如此跪地逼迫皇上,说他没有一丝‘落井下石’之念,何人能信?你我清楚,凡是与左、右两位将军沾亲带故之将士,可都随军西征了……一旦皇上一时不察、如其所愿,放任吕中残部死于天焱屠刀之下,你顺国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如此看来,不是‘党争’是什么?”宛如事先精心编排好一般,田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滔滔不绝说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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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一派胡言!”祖白云年轻气盛,立刻表达不满之意。
“混账!靠着父辈余荫?,夺了区区雄东郡,就敢在圣上面前目无尊长了?老夫知道,你之所以如此袒护大将军,还不是因为他的副将救过你小子一命!真要刨根究底,你顺国公也难逃党争干系!”祖白云对自己不敬,气得田信当即扬指大骂。
“行了,你这老匹夫,越说越没边!大将军由理国公栽培、本帅提携、皇上亲封,你难道也要把我们划为他一党?还有你,跪着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谋略远见不差,脾气也不小!”杨笙一边摆手制止田信,一边上前强行拉起独孤无名。
“两方各打五十大板,你个老小子,倒是会做人!不过三皇郡那事,可不是你耍耍嘴皮子,就能糊弄过去的!”荀万摇了摇头,微笑着缓和现场氛围。
“能不能打赢,是国力军力问题;要不要救援,是人性良知问题!皇上容禀:三皇郡将士,必须救!而且,理应由老夫亲自领兵去救……”
“皇上不可!如果皇上和大元帅不听末将谏言,末将马上辞官归隐!就算皇上和大元帅要将末将明正典刑,末将也必须谏阻!理国公、顺国公、卫国公、户部尚书,此时不说、更待何时?难道‘党争’两个字,就把你们压死了吗?”独孤无名挣脱杨笙拉扯,一一指名道姓,再次跪地犯言直谏。
“四万羽营所属骑兵营将士阵亡过半!秦夜尚在无双、天焱西境边军又被永圣和北晋掣肘,朕实在不知道,天焱还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东极大军?大将军一再极力反对驰援三皇郡将士,给朕一个理由!”哥舒耀压住怒火,攥拳说道。
“敢问皇上,秦夜月河决战中、大败昭武华盛之时,羽营所属是主力吗?水淹中玄紫呈时,羽营所属在冲锋陷阵吗?北晋雨啸陷落,羽营所属身在何方?天焱以外之诸国君臣,在秦夜横空耀世后,总是自然而然把羽营所属定为当今天下第一战力,每有战事,又往往以羽营所属之动向为首要分析点……末将不才,不会忽视羽营所属之战力,但是……启禀皇上和大元帅,您们……您们……能不能清醒一点,秦夜令赵昭对我三皇郡残部围而不攻,明显在等着我朝出兵——围点打援!还有无双、玉衡,一旦两国君臣兴兵犯我东极边境,如何应对?”不顾生死,独孤无名犀利谏言。
与此同时,苻胜、祖白云、高圣、乔浮四人,也一同跪地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