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叶缝落进眼前人深邃的眸底，不近人情的淡漠也染上了月亮的温柔。

姜花衫看着他，忽然多了一份释然。

她之所以对沈兰曦耿耿于怀，是因为有怨，怨他为什么不信自己，不信她是无辜的，不信她没有害爷爷。

所以当眼前的沈兰曦说出，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别人的错时，心里那份久久不愿平息的怨恨忽然就释怀了。

因为她了解沈兰曦，高傲如他，不屑解释更不屑谎言。

他只有真的这么认为，才说出这句话。

姜花衫故作不在意，“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沈兰曦点头，“我担心你误会，所以觉得应该要解释清楚。”

毕竟她都已经气到上手推他了。

姜花衫挑眉，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说的好听，谁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被人挑唆几句就把我赶出沈园。”

沈兰曦皱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不会，我……”

他眼神忽然暗了下来，“我对你不好吗？你怎么会这么想？”

姜花衫理直气壮，“好什么好？我这么想当然有我的原因，你要做的是检讨你自己，怎么还会来质疑我？”

沈兰曦顿时感觉碰上了活祖宗，还是不讲道理的那种，只能顺着她的话不耻下问，“我哪里不好？”

这一问姜花衫忽然词穷。

平心而论，这一世沈兰曦待她已经算是足够好了，若是换作上一世，她应该做梦都会笑醒。

她支吾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只能随口胡诌，“你脾气不好。”

“……”沈兰曦颇有些无奈，他是个讲道理的人，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到底是谁脾气不好？”

“嗯？”姜花衫瞬间炸毛，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你说我？！”

沈兰曦极度不适应改口，“……我…脾气不好。”

他从未这么适应过谁的脸色，即便是沈庄面前，没有做错的事也不会轻易低头，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极限了。

姜花衫见好就收，冷哼了一声，“知道就好。你说完了？”

沈兰曦点头，“嗯。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行吧，这也算她和沈兰曦修正因果的开始，他们更团结，沈家才会更好。

姜花衫抬着下巴，一脸傲娇，“那…我送你？”

沈兰曦脚步微顿，侧身看着她，向来波澜不惊的眼里莫名有些受宠若惊。

“愣着做什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