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洼不平的土道两旁是金灿灿的田地,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之后,原本精神亢奋的知青们如打蔫的茄子一般皆是一脸土色。

尤其是坐在他们中间的女知青林音,刚进屯子就开始呕吐,凌乱的头发再配上一张惨白的小脸儿,看着就可怜。

男知青们见状,纷纷递上水壶和糖果嘘寒问暖,只有沈之初紧蹙剑眉盯着几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沈远征见他醒了,忍不住关心问道:“你爹写信说,你得了个嗜睡的毛病,到底是咋回事啊?”

两个小时的车程睡了一路,屯里的猪都没他能睡,这实在令人担心……

沈之初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脸,待他放下手的那一刻,脸上已重新挂上笑容,“我没事,是我爸他太夸张了。”

为了让对方宽心,他又继续安慰道:“其实多睡点觉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一路过来没晕车。”

他的声音温和,低沉好听。

可这一句话却得罪了另外三人,林音抬头朝他看过来,眼底含着怒意和委屈,“沈同志,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另外两个男知青也连忙帮腔道:“是啊,你不发扬友爱精神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嘲讽人,真是人品低劣!”

“……”沈之初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根本没把他们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放在眼里,更懒得和他们一般计较。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重新闭上眼,那嚣张的态度差点没把三人气到呕血。

幸好牛车在这时到达知青点才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沈远征想让沈之初住进沈家,却被沈之初婉言拒绝了,见他坚持,沈远征也只能作罢。

陈槐把三名知青领下车,带着他们去往知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