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到来接邈邈的车,柏一白才回过神:“对不起,我好像不小心说了煞风景的话。”
邈邈摇摇头:“没关系。”
他在心里想,自己也没有妈妈。
但他并没有多难过。
“父母”对小猫而言,是相当陌生又遥远的概念。邈邈没有妈妈,也不需要妈妈,商觉时就是他最亲的人。
但……想到刚才看的电影,他又有点不高兴。
邈邈停下脚步:“一白哥,你养过狗吗?”
“高中养过一只,被人偷走了。现在家里有一只博美,是后来买的,我爸在家伺候。”
柏一白察觉到邈邈情绪低落,猜测多半电影的缘故,不由温柔些问:“怎么啦?你丢宠物了?”
邈邈心里更加不高兴。
原来不仅是电影,在生活中人类都会是这样。
“那只狗被偷了,你难过吗?”
“当然。我当时哭了好久,饭都不吃到处找。后来专门写了周记纪念我的小狗。不过……自从有了欢欢,时间长了,就没那么难过,连原来小狗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柏一白以为邈邈丢了宠物,这么轻描淡写,就是为了安慰他。没想到却起了反作用。
“怎么会?”邈邈话语里有些失望:“他不是你的家人吗?”
他这话实在问得可爱,像个未出象牙塔、涉世未深的弟弟。
柏一白斟酌着告诉他:“话是这么说,我们对小动物定义的‘家人’,又怎么能和真正的家人相比?”
“宠物是可以替代的。我们后来不再想第一只小狗,与其说时间让人淡忘,倒不如说新来的狗狗抹平了‘失去’本身的痛苦。”
“只要养它们的时候,尽力优待,无愧于心就好。”
“这样。”邈邈不高兴到想用尾巴拍人,非常响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