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秋叶初落。飞出去的信鸽一只接一只,终于有一只带着信件飞回。

“行至景州,路遇流寇,遭围困数日,方才脱困,将军重伤……”后面的字被血晕染,已经看不清了。纸上的字端庄方正,一看就不是裴英的笔迹。

手里攥着信纸,眼泪登时落了下来。信上日期是在三天前,景州就在京城之外,骑马两天就能到。

玉明熙拿下挂在墙上的弓箭,抹掉眼泪,叫上小燕与府上的护卫军,不到二十人,以去郊外秋狩之名,出了京城。

一路走官道,刚出京郊十几里地,便见不远处一行人马慢悠悠的向他们的方向行来。

看着那渺小的人影,玉明熙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看不清那些人,但直觉告诉她——是裴英回来了。

初秋的风带着暖阳的温度从衣衫上吹过,路边满树的绿叶沙沙作响,掩盖了她砰砰跳响的心脏。身背长弓策马狂奔,随着距离渐渐拉近,她看到对面队伍中有一人冲在前头,向她奔来。

两支队伍皆被甩在身后。

顷刻间,二人在路上相遇,拉住缰绳。骏马长啸,少年片刻也等不及,跳下马来跑到她身边。

“姐姐!”少年喘息声未定,在她身侧张开双臂。玉明熙坐在马背上失了神一般,激动、惊喜、失而复得,所有的心情在这一刻交汇在一起,她说不出话来,扑进少年怀中。

“为什么不回信,我还以为你……我都要担心死了。”玉明熙倚在他臂膀中,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裴英对她的“撒娇”十分惊喜,将人抱得更紧,“我想早些回来见你,便提前请调回京,路上走了快一个月,又出了些事,失了唤信鸽的笛子。”

玉明熙已经不在意这些了,裴英好好的在她身边,这就足够了。

“你受伤了?”玉明熙想起信上所写,慌忙起身,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压到他的伤口。

裴英点点头,不经意地把人拉回怀里,轻声答,“在腰上,姐姐若是心疼我,回府后可替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