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熙顿了一下,放下筷子。本想训他不知礼数,却又疼他低微乞求。
对他真是硬不起心来。
可她堂堂一个郡主,就算是对自家弟弟,抱也不能白抱,与他商量说:“那我抱了你,你就要乖乖让军医看病,不然这新伤旧伤加在一块还讳病忌医,只怕是你要先离我而去,留下我孤孤单单的。”
她说得煞有其事,裴英思虑了好久才答应,“好吧。”
玉明熙走到床前站定,她个头只比坐着的裴英高出那么一尺,身量却较小许多,无法将他整个肩膀抱住,退而求其次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跟我说过蛊虫还有你爹娘的事。”
裴英回抱住她曼妙的身躯,贪婪的吸引着她身上的香气,仿佛美梦成真一般,想将此刻深深的刻在脑子里。
他说:“我害怕,我能留在姐姐身边已经是三生有幸,若是被人知道我这副残破的身躯,知道我是个不伦不类的蛊,被别人指指点点,姐姐还会要我吗?”
强硬和孤僻是他保护自己的手段,他的心底满是恐惧,因为在意她而患得患失。
少年第一次袒露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玉明熙只觉得心疼,“你是我奔赴了几千里买回来的,我怎会不要你。”
她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他的眼睛,坚定的告诉他:“裴英,你对我而言很重要,别再看轻自己好吗。”
从她身上得到的肯定和宠爱,一次又一次的给予他活下去的意义。
是因为她的美丽与温柔,是那夜在假山之下醉酒之后的误会,还有千百次魂牵梦萦的思念,裴英早就知道,他对玉明熙的依赖已经不是普通的亲情可以解释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