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三叔?”见司马孚脸色变幻,司马昭关切地问道。
司马孚回过神来,道:“无妨,既然如此三叔就不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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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宫灯依次点亮。
司马昭驾着马车来到宫城门外,在谒者的引导下进入太极殿东堂。
“士载兄、仲容。”甫一进门,司马昭便见到两张阔别已久的面孔,上前依次行礼。
“司马子上?”石苞笑着招了招手。
司马昭走到石苞旁边的席位坐下:“二位就要远赴边郡苦寒之地,今日难得偷闲,定要好好痛饮一番。”
“子上怎知我二人要去何处?”话刚出口,石苞一拍脑门,“噢对了,司马尚书!”
他恭维般地笑道:“多谢司马公提携!”
司马昭苦笑着摇摇手,你二位这种级别的任命真跟我没啥关系。
“子上。”这时,坐在石苞另一侧的邓艾转过头来,开口问道:“我想问,目前学子入太学的最低是几岁?”
司马昭很快回道:“洛阳太学仍是十五岁,各地县学则放宽了些许,十二岁就可以报名。”
“嗯...”邓艾摸着下巴,沉吟道:“如此,我之次子兴许可以先从县学开始。”
新野邓氏虽然门第有所提升,但还未真正进入小姓之列,故而他家现在连门荫入仕的名额都没有,长子邓忠是跟随他立军功做起来的。
“既然是士载兄的儿子,没必要那么麻烦吧。”司马昭道,“找位名士点评一番,比如‘机捷谈笑,有父风’,然后是尽孝,名声初显后,便可举孝廉。”
邓艾一愣,这套玩法可算是让大族们玩明白了,可一个郡一年就一个名额,哪那么容易。
何况他也不想沾染这种风气。
“犬子年岁尚小,太早做官反而是害了他,多学几通经典没什么不好。”邓艾看向司马昭,“既然有这么一条新的做官途径,何不试试呢?我很希望太学能培养出真正的人才。”
司马昭本想说“如果有需要,我可适当帮你儿子通融一二”这种话,但见到邓艾这么说,于是改口道:
“确实如此,我既受陛下信任负责此事,定会秉承公正之心,不会让有才之士埋没于野。”
“陛下驾到。”黄门令的声音响起。
堂内顿时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