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广恩的铁甲挂满冰凌，新换的百虎齐奔箭在炭火旁蒸腾白雾："噶尔丹从罗刹人手里换了火器？"他忽然抓起沙盘上的铜壶，滚烫马奶酒泼向东北角的黏土山丘——酒液顺着沟壑渗入沙粒，勾勒出七条暗红色脉络。

石红玉瞳孔骤缩。这是当年李自成流寇惯用的"血槽阵"，利用地形引导敌军进入火器射程。牛大突然闷声道："今晨巡哨时，东南二十里有秃鹫盘旋不落。"

帐内烛火齐齐摇曳。阿尔可的弯刀锵然出鞘："末将愿带五百精骑夜袭骆驼刺！"

"不急。"石红玉的青龙戟在沙盘划出新月弧线，"传令全军：明日辰时，火龙车在前开路，燧发枪队分三列轮射。"她突然将戟尖刺入沙盘中央，"但要留六门红衣大炮...埋在这里。"

五更时分，申小豹趴在滚烫的沙丘上。改良版燧发枪的铜制瞄准镜里，准噶尔的驼队正在戈壁搬运木箱。巴特尔突然按住他肩膀："箱子里有活物！"

话音未落，木箱轰然炸裂。数百只灌了曼陀罗汁的沙鼠尖叫着窜向明军大营，利齿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申小豹的燃烧箭凌空爆开，火雨却点燃了埋藏的硫磺——整片戈壁瞬间化作火海！

"中计了！"白广恩挥动令旗，天策军铁骑如潮水般后撤。暗处突然响起驼铃，伊力哈木的重甲骆驼兵从地穴涌出，弯刀专砍马腿。

石红玉的鼍皮战鼓震碎晨雾。埋藏的红衣大炮突然掀开伪装，霰弹将骆驼兵轰成血雾。牛大的重甲步兵高举铁盾推进，改良燧发枪从盾牌射击孔倾泻弹雨——这是戚继光《纪效新书》记载的"鸳鸯阵"改良版。

噶尔丹的金狼大纛突然出现在西南丘陵。阿不都拉率领的死士浑身绑满曼陀罗药囊，像蝗虫般扑向明军炮阵。申小豹的尖刀营在乱军中左突右冲，追风铳专打药囊引信。

"换炮营"白广恩劈手夺过令旗。改良版柳弹炮发出怒吼，准噶尔骑兵瞬间变成移动活靶，在强大炮火下灰飞烟

在科布多战场的硝烟中，噶尔丹见阿不都拉率领的死士冲击受阻，猛地一挥手中的狼头令旗，从丘陵后侧又涌出一队手持火绳枪的骑兵。这些骑兵是噶尔丹从俄罗斯雇佣来的哥萨克火枪手，他们身着皮质铠甲，头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嘴里怪叫着向明军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