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忽然想到今天刚下完雨,就下意识走近一身蓑衣的舅舅,朝他伸出手,“这刚下完雨您就出来了,不会是为了救我吧?腰是不是疼了,可用我给您揉揉?”
外甥女很尊敬,但元子烛这个舅舅有些无福消受,下意识退后一步,抬手拦住,“用你揉什么?你粗手笨脚的再给我骨头摁折了。”
“哦。”元无忧只得讪讪收回手,仍不忘心中的疑问。
“对了,舅舅为何会出现在此?是来帮我的吗?”
元子烛手里提着斗笠,凤目微抬,表情漫不经心道,
“当然不是,我是来打探武当消息的,这就要走了。”
“那……你能帮我混进去卧龙帮吗?”
“不能。”
“啊?”
见她眼神沮丧,元子烛一点怜悯也没有,只觉快意,“我知道你是为救谁而来,我讨厌那小子,恨不得杀了他。当然了,他哥宇文孝伯也让我来转告你,说让你千万别去救他。”
元无忧闻言,斜了一眼元子烛,眼神狐疑道:“这怎么可能?他们兄弟俩不会说这样的话,舅舅你说反话呢吧?这可是人命关天啊!”
元子烛凤眸微眯,哼道,“你这丫头,拿什么眼神斜楞舅舅呢?还敢拿这种语气质疑舅舅?那就是他们兄弟原话,你舅舅何时下作到这种程度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翘起薄薄的唇弓,扯出一抹讥诮的讽笑,“我说呢,他们让我传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古怪,原来是对你欲拒还迎,想害我做恶人。”
元无忧倒听不懂他的自嘲,只眼神坚定道,“多谢舅舅传话,我心里有数。”
“我看你心里可没数。对了,恐怕白兰打武当,那个党项可汗也有份,他狼子野心,你千万不要信他。”
说到这里,元子烛叹了口气,抬手戳了戳她白净的脑门,语重心长,满眼悲悯。
“舅舅也就能……再为你跳一次城楼了,因为舅舅这条老命,只能再用一次了。”
“嗯。我不会让舅舅再为我拼命的,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给您养老,床前尽孝端屎端尿。”
元子烛笑啐了声“滚!”
这外甥女随后听话地说这就滚,拉着随行的羌人男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