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种情况不更该找皇后吗?
这个……
安陵容先是一愣,随即飞快抬眸,极其小心的瞥了眼仪欣,又迅速垂下,厚重的额前齐发遮住了其眉眼间的卑怯。
只听她哭腔甚浓的说,“我……嫔妾,嫔妾已经去过皇后娘娘那里了,可是,剪秋姑姑说皇后娘娘正在午休,不方便见嫔妾”。
她是病急乱投医了,听了剪秋姑姑一嘴,又经宝娟劝说,这便慌不着路跑了过来。
也是到现在她才回神……
对啊,两人可是完完全全没有交情的,人家皇后不方便,这位不是更不方便吗?
怀着孩子呢。
璟妃喜静,这是人人皆知的事,自入宫起她就扎紧篱笆谁人不理,若是曾经,她还能觍着脸来碰个瓷说好歹两人同住一宫,可现在……
但来都来了,安陵容索性豁出去赌一把,她实在不能不管他爹,尽管他爹从始至终都是个渣渣。
安陵容一脑壳碰地上,一下又一下,看着都疼,邦邦硬:
“娘娘,璟妃娘娘,嫔妾也是没法子了,嫔妾卑微,实在没有别的门路,您心慈人善,嫔妾求求您,只要能救了我父亲,嫔妾肝脑涂地,娘娘说什么都愿意”。
“嫔妾知道璟妃您向来不问世事,您就当随便打赏个阿猫阿狗,替嫔妾说说话吧”。
仪欣:“……”,这姑娘,对自己倒是下得去狠嘴。
“后宫不得干政,你可知道?”,她很懒,不是太想理会。
安陵容一听眼泪就哗啦啦流得更厉害了,渐渐的表情都有些绝望起来,趴地上一动不动的抽噎。
“嫔妾……嫔妾知道,可是娘娘,那是嫔妾的父亲”。
“嫔妾无法坐视不理啊”。
仪欣看着她这样,眉头扭得厉害了些,抬手挠了下左半边脸,“欸……你都会些啥?”。
安陵容动作一滞,泪珠扒在眼睫上一动不动,好半晌才像是意识到什么,满怀希望翼的试探性道,
“嫔妾,嫔妾会制香,还会唱歌,会刺绣,嫔妾会苏绣,嫔妾的母亲当年靠着刺绣养活了一大家子,还给我父亲捐了个芝麻小官,嫔妾还会……娘娘放心嫔,即便不会的,嫔妾也可以学,只要您说,嫔妾都能去学”。
仪欣:“……”,看出来了,这是一只敏感又脆弱的小猫咪。
不过到挺乖,反口把自家爹给出卖了干净。
苏绣啊,她很感兴趣。
调香么,她同样很感兴趣。
闲时插着花儿,听着歌,也不错。
仪欣端起牛乳抿了一口,“……还是一个说法,后宫不得干政,或者说,我俩的情分还没到让我为你冒这种险的地步“。
“不过,我可以助你面圣,你自行辩解,或是求也好哭也罢”。
这小娘们儿平日里见皇上貌似挺难的,如今怕只会更没希望。
想了想,仪欣提醒道,“你父亲既是如此不中用,于这件事上算是无功无过,他的官不是你母亲捐的吗?你干脆努努力,让他打哪来回哪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