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衡斟酌片刻,道,“……嗯,澄园内我插了人进去,只是无法近身,盯了许久方才得传话来说,你这位六妹妹好像能……未卜先知,那小秦氏本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同样狠辣有脑子,可在她手上竟是一招都过不了”。
“还每次都被反坑得灰头土脸,尤其最初那一两月,小秦氏都同顾侯联手了,都没能讨到半分好”。
墨兰沉默了,墨兰哑炮了,“……可能,是我不够了解她吧,竟还会卜卦呢~真是厉害了,难怪落了梁府那般明晃晃的不归坑都能爬起来再战”。
“……她是送了血书彻底翻身的,只是怎么就那么巧,让她一个内宅妇得了宫变消息,如兰同我小娘都觉着是老太太嗅到了什么告诉她的,可我总想着不大靠谱,即便有可能是这样,但你说她后来怎么就那么运气的替了那小宫女?”。
“若是会卜卦……”,墨兰揪了下章衡的肩带,继续道,“卜卦能这么牛掰?”。
……她也想学来着。
章衡的视线在平静的湖面上停留了片刻,摇头:
“不可能,我一位叔父也会占卜之术,我幼年时跟着学了一二,并非同这般精准踩到时间地点,且若真是如此,那必是会极其耗费大量精气血,你那六妹妹……脸上红润有光泽,身体好的很”。
如此说来,逻辑便断了……
……两人讨论了好一会儿,到底没整出个结果。
最后索性避开她不谈了,章衡捏了下墨兰的皱皱的鼻头,“别担心,即便她会些什么精怪之法,也并非铜墙铁壁”。
“哦?”,墨兰眸光一闪。
“你说的……顾廷烨?老太太?”,若说明兰能有啥薄弱的地方,她自己不行,便只能是亲近的人。
章衡垂眸同她对视上,“顾廷烨一双儿女,侯府如今就一个闺女,也是巧了,让我一朋友遇到了另一个哥儿,瞧着不是很好的样子,还病了”。
“我那朋友心善,治好了他,还连路护送,算算时间,也快回到顾家了”。
这事墨兰可是知道一些,“那曼娘是个厉害的,一口气毁了顾廷烨好几庄婚事,可是……小秦氏不也厉害吗?”。
章衡眉头松动了两分,“无妨,左右先看看,实在不行,再想别的法子”。
真到最后一步,干脆的手起刀落,待她一出门便下死手,也不是不成,虽然简单粗暴了些,但没办法。
此女子实在有些诡异,对他家娘子还抱着莫名敌意,看架势是不死不休了,决计不能留。
……
话说另一头,桓王出差仨月回来,一看发现到嘴的姑娘没了,当时就给他气成河豚。
打发底下人一查,人家那对象早就给定下的了,他当时即便没走,那也是第三者插足。
可道理这么个道理,终究他还是不甘心呐,只是三思又三思的,不甘心又能如何,章家并非普通世家,他还能打上门抢人不成。
顾廷烨过来的时候,同样的眉头紧锁,满脸写着烦躁,不同于这位错失心上人的难耐,但总也是不好的。
他家中成天的鸡飞狗跳,比之以往更盛,起初新婚那段时间还能过,明兰能干,他撑着腰,小秦氏那个毒妇也不能如何,每每受挫,他大哥更是即将归天,他还畅快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