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屹只是平静的抬起眼眸,波澜不惊的眼眸望向了京兆尹的方向,视线似乎还带着几分威慑力。
“书信是假的,是有人刻意栽赃。大乾内部却是存在了西戎的奸细,但不是我,我戍守边疆十余年,没有任何叛国的理由和可能。”
安定侯此刻也抬起了头,他苍白着脸,看起来无比沧桑,却是一字一句十分坚定的道:
“对,本侯之子,就算窝囊、自私、愚蠢,可无论是景砚还是云策,都绝不会有投敌叛国的可能!”
宋若安笑得快意极了,她觉得铁证如山,此刻的男人就是强扭之弩,在嘴硬罢了。
她伸出骨瘦如柴的胳膊,几乎是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戍边十余年?”
“真正的贺景砚自然没有任何叛国的理由和可能,可我说过了,你不是贺景砚,你是西戎的奸细,所以才投敌叛国!”
她说着,又是挑衅的望向了男人的方向,凸出的眼球像是挂在了空荡的眼眶里一样:“否则,你愿意滴血认亲,证明你是安定侯的儿子吗?”
宋若安话音刚落,偌大的公堂便在此刻沉默了下来,裴云屹并没有回答。
随着他的沉默,在场旁观的所有人都是握紧了双拳,议论纷纷的声音也是越发的大了。
“看他这样心虚的模样,那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坐在丽妃身后的女眷嘀咕了几句,眼神里满是唾弃:“若是自己嫁了一个投敌叛国的奸细,也真是够可怜了,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另一个人啧啧了两声,看向宋熹之的眼神一点都不清白,语气是越发的轻蔑:
“原本以为自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嫁给了安定侯府的大公子,却没有想到是一个流氓匹夫,是冒充身份来占便宜的。”
丽妃听见这话,笑了,声音倒是没有遮掩,就像是故意说给秀王听的:“都说了不是一般的流氓,是西戎的奸细,就连宋熹之都是西戎派来的奸细。”
“与这样的男人有了苟且,说不定肚子里还怀有西戎的野种,她是一定要去浸猪笼的!”
肃王听见这话,也是铁青着脸色:“无论是占便宜的流氓,还是敌国的奸细,都是身份卑劣的宵小之徒,就算是他没有投敌,这个女人被玷污了清白,也必须去浸猪笼!”
秀王是微微蹙了蹙眉,想要开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