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哀愁似乎今日一直都有,只是因为她的若无其事,贺景砚下意识的将其忽略了。
“皇帝和皇后用这个假身份,欺瞒了天下所有的人,贺景砚,你说这天底下最受伤的人会是谁?”
贺景砚沉默了良久,时间似乎是久到亘古,久到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暴起。
宋熹之没有催促,也没有再试着缩回自己的手,只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听贺景砚在良久之后,才道:“自然是最亲近的人。”
宋熹之就说:“太子殿下。”
贺景砚的胸膛猛地一震,呼吸在此刻停滞。
却又听见宋熹之的声音人就是在继续:“我觉得太子殿下会是最受伤的人。”
“果然,欺骗的都是最亲近的人,最受伤的也都是那个最亲近的人。”
分明是朗如日月的一国太子,生来却背负着母族灭门的仇恨,而自己的母亲也被自己父皇的残酷害死了。
冷酷的父皇将他送去庙宇,死生不得相见。
宋熹之想着,缓缓抬起头,映着月色,贺景砚便在她的眼眸里看见了隐隐的水光。
女人的声音轻轻的,就像是此刻的月光:“贺景砚,你会伤心吗?”
贺景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在此刻被撕扯的粉碎,浑身的血液几乎都翻涌沸腾了起来。
他的脊背僵直,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他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哑着嗓音,说了一句:“伤心。”
宋熹之微微笑了笑,眼泪却在此刻从眼角滚滚而下:“我也很伤心。”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