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明捧起染血的官帽:“老臣这就去查抄余丞相府!”
邵一汐却按住他:“不急。”
她转向面如死灰的余丞相,“大人方才没说完的话……可是与二十年前钦天监监正尹府一案有关?”
余丞相瑟缩了一下。
慕容皓手中茶盏砰然碎裂:“汐儿是说……?”
“儿臣昨夜卜卦。”邵一汐拾起地上破碎的遮天佩,“儿臣曾在礼册上见过,这玉料分明是当年皇祖父赐给尹监正的……贺礼!
只不过,后来被人在里边施了法术成了如今的遮天佩。”
“尹监正尹元御?”慕容皓猛地攥碎扶手木屑,“尹府一案怎会与余丞相有关,余丞相当年不过是个小小的侍郎……”
邵一汐把破碎的遮天佩拼凑好,“父皇明鉴,这玉佩上的‘尹’字,与礼部存档的尹监正笔迹一模一样。”
她突然将目光转向余丞相,“余大人当年任刑部侍郎,应当最清楚。
余大人,你来说说,这玉佩怎么来的,又是谁,在上面施加了法术?”
余丞相脸上黑虫突然暴起,却被尹道长拂尘一扫尽数化作脓血。
“余大人!当年你用噬心蛊控制尹监正近侍,伪造的那份认罪书——”邵一汐抖开一卷泛黄帛书,“可认得这笔迹?”
“不可能!”余丞相疯狂抓挠脖颈,“这供状明明已经……”
“已然焚毁?”邵一汐蓦然右手摊开,掌心中静卧着一枚玉佩,“幸而尹飞羽身上尚余此物。”
玉佩崩裂,半片焦纸掉落而出,与帛书残角契合无间。
余丞相蓦地剧烈咳嗽:“尹飞羽!?那黄口小儿不是被……”
“被尔等所杀?昔日尔等见认罪书难封知情人之口,索性先斩后焚。
继而又恐陛下查验,遂又图谋暗中毁去供状……”
余丞相:“呵呵……即便你查明此事又能如何?
尹府早已荡然无存,你大师父当年被吾等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亦是死不瞑目。
还有皇太女,空负世人赞誉你所起之卦‘圣卦通天灵’,区区一枚遮天佩,便令你无计可施。
观之,你亦不过如此!”
慕容皓怒了:“来人!给朕把这逆臣拖下去严刑审讯!
还有,郭尚书即刻去查抄余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