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荣宁二府乃是八公之首,爵位在大部分宗室之下。
“贾氏祖籍金陵,与东平王府乃是同乡;偏当年领兵又在北边,与老北王的袍泽情比旁人略深远些。
“他家姻亲四家铁桶一般不算,又跟金陵的甄家是老亲世交。
“所以不少宗室的确与他家交情很好。
“康乐县主在朝中本就交友广泛,何况这样一个纵横捭阖的国公府?两家自是颇有往来。”
顿一顿,又添两句,“早年间贾家本打算将他家大姑娘留在宫中的,所以还与吴家略略客气疏离了两分。
“谁知后来贾大姑娘回了家,王娘娘又跟贾家决裂,那两家的关系便又亲热起来。”
崇昭帝冷冷一哼:“名利之徒!”
想一想又责备陈铎,“贾家的羽翼故旧,你们该痛快都问出来,这样过一时挤出来一家,过一时挤出来三五句,也不怕误事!”
陈铎忙跪下请罪,又苦笑解释:“贾家这几个大小糊涂蛋,还不如那王氏的折子里记得全。
“韩略昨夜又问出来几个人,也生了气,直接把文武众臣和勋贵宗亲的名册都搬了过去,一家一家地挨着问去了。”
崇昭帝气了个倒仰。
“好在今晨收到消息,贾政大约明后天便能到京,此人这些年都在朝中有实职。
“想必各家往来落到跟脚也都是冲着他,王氏的折子上写得那样全,想必也是因为跟他是夫妻的缘故。
“待他回来,奴才仔细问问他罢。”
陈铎细细说完,然后小心地绕回先前的话题,“只是听刚才贵妃娘娘使人来回的话,奴才请皇上的示下,需不需要关切一下吴家?”
崇昭帝犹豫了一下,反问陈铎:“你觉得呢?”
“奴才的人手倒还够用。”陈铎轻轻地说。
崇昭帝嗯了一声,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会儿,点头:“也罢,看着些罢!
“德妃虽然没脑子,心思越大。这回她没有孩子、施容华却有了孕,她本就不悦。
“想欺负人又被贵妃教训了回去,失去理智之下,说不准会狠狠地胡闹一番。
“她家里祖母和母亲都惯她厉害,未必不会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