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吧。”
傅禹冲了个澡出来, 简觅夏已经起来在煮咖啡了。
“你要喝吗?”
“谢谢。”
他们捧着咖啡坐回沙发,打开蓝牙音响放歌。傅禹的歌单, 几首公告牌流行之后随机到《玫瑰少年》。
这首歌是为纪念一位台湾少年,因为从小行为举止像女孩, “娘”,被同学霸凌。少年最后倒在学校厕所的血泊里,永远离开了。这件事推动了台湾《性别平等教育法》,少年的母亲呼吁孩子们要勇敢, 争取人权。
简觅夏听着歌词, 想起一件事,“我刚上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一个看起来完全是男孩的孩子, 孩子从不承认自己的性别。班里的男孩总取笑这个孩子, 跟这个事情一样, 把人家拖到厕所去检查。但我们老师没有让他们继续暴力那个孩子。”
“我不知道是地区问题还是怎样, 周围不少,看起来像男孩的女孩,喜欢女孩的女孩,喜欢男孩的男孩。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后来我意识到,其实有很多微妙时刻,是我刻意回避了。高中还没转学之前,高年级的学姐通过同学认识我,跟我交朋友,后来和我告白,我惊慌地走掉了,再也没有联系。”
“如果是今天你会怎么做?”傅禹问。
“我不知道……也许我会说,是因为我没感觉,我不懂什么是喜欢,而非觉得你是女孩子,‘你好奇怪’。”
“其实你上次那句话我很认同,大多数时候人说‘自洽’、‘和解’,都很虚伪。反思,面对痛苦甚至进入它,我们才能真的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