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晴本想骂他你放屁，可是她这会儿惊讶胜过愤怒。而且李格说话虽然难听，倒也没说错什么。

她一直觉得李格不了解她，可是此时此刻，她发现真正不了解一切那个人，是她自己。

俞天晴愣怔许久，忽然道：“那你为何还要娶我？你找虐吗？你觉得你没法跟钟塔在一起，你退而求其次？”

李格摇头，狭小的空间里，他倒是格外冷静。

“不是退而求其次，是我知道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命运就是会把我们两个牢牢捆在一起，我们两个就是恶人，我们就没法得到幸福。今时今日，我们将要遇到的所有一切，都是报应。”

俞天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甚至又开始不耐烦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抬头问他：“你这几天，吃药了吗？药还是应该正常吃，不能停。”

李格嗤笑一声，反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病得不轻啊？”

俞天晴低头没说话，算是默认。

李格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这个动作，没什么旖旎心思，他觉得站在他眼前的，是和他结婚几十年的女人。

透过俞天晴此刻清丽无暇的面孔，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皮肤干瘪，却依旧刻薄的老太太。

再美的脸，此刻在李格眼里，也成了一具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