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苏熊绑得严严实实的胳膊,苏虎刚刚生出的关心便也淡了。
能跑能跳的,想来也没什么大碍。
苏熊的德性,满家人都知道,当娘的怎么会不清楚,这话袁氏还真没法儿反驳。
她洗着帕子擦儿子脑门上的冷汗,擦着擦着,又恨其不争的戳起苏熊脑门:“还是个爷们,地上爬的时候就招猫逗狗的叫人教训,这会儿这么大了还是连个姑娘家都打不过?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种的东西!”
越说越气,袁氏一扔帕子站了起来:“我倒要叫她来问问,什么深仇大恨,值得把自家兄弟伤成这样!”
苏虎闻言要去叫人,苏大伯悠悠的摇头:“得了,问能怎么着,老四就留了个这么个丫头,你总不能卖了,也不能把她胳膊折了出气。”
炕上的苏熊终于寻到了空给自己辩解:“不怪我……是那个苏昭昭不对劲,她疯了……也不是,她鬼上身……”
“我呸!”袁氏哪里会信,啐一声:“你怎的不说她是瘟神成精,把你的胳膊克折的?”
原是恼话,可说出口,袁氏又有几分当真:“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当真带着晦气?”
“老四媳妇活着时候就说这丫头是生来带煞的,那可是她亲娘,还能冤枉自家孩子?”
“这瘟神,克死了爹娘不算,现下又来祸害咱们了。”
苏大伯才不在意什么相克的胡说,提起老四媳妇,倒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手:“着啊,既是她动的手,熊哥儿的药钱,就从她娘的嫁妆里出!”
老四夫妻去的早,留下的屋舍田产是苏家基业,老四没了自然要收回来,倒是面上的那些浮财,尤其是苏昭昭娘亲留下的嫁妆,按理说该给苏昭昭这个女儿,嫁人的时候带出门去。
“进不了李百户的门,横竖是嫁个军汉,带着嫁妆也是白便宜了他,都留着熊哥儿罢了!”
苏大伯一挥手定了下来,他老早就觉着这钱给了侄女儿太过可惜,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