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去打探,但也意外知道傅怀隐跟马歇尔家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是利益共同体。
理智告诉他,复仇这件事急不来,马歇尔欠他的那份人情是他的底牌,不该轻易去动。
杀死傅怀隐有很多种方式,他在等时机成熟。
他等的时机没有到,却等来了傅阎一家出事的变故。
他是那场意外的幸存者,也成了众矢之的。
这件事发生后,他深刻的明白,自己还是太嫩,玩手段根本就不是傅怀隐的对手。
他选择隐忍,等待一朝扑出致命杀招。
可傅静思却不再信他。
他住院的半个月里,她从未露过面。
人在生病时容易胡思乱想,他开始思考他踉踉跄跄走来的这十三年,记忆浮现出十二年前码头出事的变故。
那人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回荡。
【小子,你把她当宝,她把你当手下,你还真以为你娶了她就飞上凤凰枝头了?】
他回忆傅静思对他温柔、对他笑的每一刹那,每一次都是他做出贡献后,她才会展示出属于妻子的柔情。
他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一枚争权的棋子。
答案显而易见,但他不敢承认。
照理而言,他还得在医院待上一周,待身体康复后再出院,但他等不及了,他一股脑就想索要一个答案。
那天是个暴雨天气。
乌云布满天际,黑沉沉的,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想要捏碎人世间。
大雨滂沱,密密麻麻的雨幕砸街道上,空气里充满了压抑。
来接他的人没有以往那么热情。
大雨打在窗户上,汇聚成水柱朝后方飞溅,他看不到外边的以前,可他倔强的不收回眼神。
车内极其安静,司机默默开车,偶尔会从镜子偷瞄他。
“大小姐在哪?”他收回眼神,问道。
他们成婚后,傅静思要求他在人前叫他大小姐。
司机又在偷瞄他,说话犹豫,“大小姐在……大小姐在傅宅。”
沈仁德用自己挣到的钱买了一栋老房子,房子虽破,但他喜欢住那里,因为那是他辛苦挣到的钱,是干净的,不是傅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