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这是……”

依旧是那满是残檐断壁的庞大金属大殿，被损坏的电缆线时不时发出“滋滋”声，偶尔还冒出火星。地面上的大小不一的坑洞，少说也有几十个，甚至还堆积了金色的能量液体。如果电缆线的火星落下，恐怕还会引起火灾或者爆炸。

疾风之狼趴倒在地上，不知做了多少噩梦，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长时间的昏迷让他看到乏力不堪，偶尔微微醒过来，却转眼间又昏死过去。来自于经络深处的反噬，最初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剧烈疼痛，让他咬紧牙关，十指扣紧，甚至在掌心中抠出血来，都难以忍受。

时间久了，反而习惯了疼痛，除了一直在做噩梦以外，也没有其他痛楚了。说起噩梦，不过就是先前一模一样的梦境与幻境。就连这种身临其境的心灵上的痛苦，都逐渐习惯了。

也是在这等前提下，他才有余力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尝试各种办法，恢复身体。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慢慢地找回了运气的感觉，然后是“逐日者之护”的各种回复能力。尽管速度缓慢，但总算有了进展。在几场噩梦后，“逐日者之魂”也逐渐恢复，可以洞察周围的情况。

依旧没有恢复视力的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仍然身处先前与汉谟拉比对决的全金属大殿。这诺达的空间内，只有他一人存在。再尝试往大殿以外的区域感知，就有些困难了，毕竟受到身体创伤与力量反噬的限制。

之后，情况变得更好一些，连“逐日者之躯”都开始恢复。这样一来，几乎所有的逐日者眷顾的被动技能都恢复得七七八八。他勉强坐了起来，就地打坐，开始运用各种力量加快恢复速度。就在此时，他隐约感受到体内的混沌之力正在加速运转，甚至融入他的每一个细胞。或许是拜“逐日者之躯”的极致体质效应所赐，他的恢复速度突然呈几何倍数加快，在眨眼功夫就恢复一半的力量，修复了一半的伤势。

“混沌之力……第三重境界……融合……”他默默地自言道，“力量提升了，开始融合本来的元素能量，也许……也许可以适应了。”已然恢复视力的他，闭上眼睛，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将新生的力量全力发动，同时使用从“圣父的故居”中习得的控制元素的能力，压制混沌之力的反制。他心想着，如果可以把新获得的被动技能彻底领悟，或许可以更快更好的压制反噬。

“逐日者之魂”告诉他，在这大殿内是绝对安全的。大殿之外隐隐间流露出一丝杀气，但至少现在没有进入大殿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么就此加速恢复，好让自己回到最佳状态，冲突这个大宇宙第五基地。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能说很久很久，也不知行星盖亚的战事如何了。估摸着从击败汉谟拉比算起，少说也有两周了，那么需要抓紧时间了。

……

视线回到行星盖亚，在B2高地上，路西法双手负于身后，眺望远处。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尽是满目疮痍的大地。不过，这等劫后余生般的世界，正在逐渐复苏。

人类、天使和恶魔都忙碌着清理战场。收敛阵亡者的遗体，搬运被摧毁的装甲车、坦克，甚至还有兽化人的机甲。偶尔还有没有爆炸的炸弹引起殉爆，造成少许事故，但很快被控制住，扑灭大火。除了他看到的地方以外，整个西海省战场全都是这样一番景象。虽然凄凉，但至少绝大多数人活了下来，而且击败了入侵者，保护了行星盖亚。也等同于保护了天堂和地狱。

“你总是喜欢站在高处欣赏风景！”大天使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旁，“难怪疾风之狼叫你平台男。”

“哼！”路西法满脸敌意，“无聊的家伙。”

Eterynal跟着大天使走上了高地。经历了这几个月的战斗洗礼，即便是曾经的老好人，看似软弱的大男生，现在也已经完成了蜕变。双目中除了依旧拥有那份纯真以外，增加了几分英气。他自然明白大天使和路西法是难以正常沟通的，所以就由自己来打开话匣子：“路西法先生，感谢您和您的军团为我们行星盖亚的付出。”

“行了！”路西法倒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客道话就免了，学学疾风之狼那小子，直截了当更加好。”

Eterynal耸肩道：“我……哎……行吧！会战已经结束三天了，清理战场的工作由我们盖亚联盟的枫之雪舞指挥使、梅丹佐先生和巴尔先生负责指挥，所有工作还算顺利。联盟议会正在磋商与来自天堂和地狱的贵客的会议，但在会议之前，陈云杰大都督还是想请路西法先生您到联盟后方总指挥部聚一聚。”

“呦！”路西法看着Eterynal，刻意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你这圣骑士小子！几个月不见，变得那么会说话，还官腔十足啊！”

“我……这……哎……”

大天使无奈道：“好了，路西法。就别为难他了，陈云杰大都督邀请你我，还有曼菲斯特，应该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这里毕竟是行星盖亚，不是天堂或者地狱，我们终究是客人，还是需要遵从一下主人的意思，免得人类说我们天使和恶魔活了那么久，连礼貌都不懂。”

“滚吧，不用你来教训我，老友！”路西法冷哼一声后，对Eterynal说道，“那么就有劳你了，Eterynal小朋友。”

“请！”Eterynal见事情办妥，便高兴地领路，飞往联盟后方总指挥部。

这一路上，他们看到下方忙碌着清理战场的士兵们和工人们。许多阵亡的烈士已经被集中起来，准备安葬。在这场会战中，盖亚联盟阵亡十九万余人，受伤人数达到百万。天堂军阵亡十万余人，受伤人数也有二十五万人。魔族军阵亡人数高达十七万，其中包括五万名精锐的近卫亲兵第一军团士兵，受伤者三十七万人。格兰特莫德思沙漠军团、金龙军团、埃瑞斌军团和炼魔之地军团阵亡者不过万人，伤者三万，算得上非常少，毕竟属于会战后期的增援。

路西法在途中忽然问道：“Eterynal，大都督提早邀请我们，有一部分内容应该和第二次降魔战争的结果有关吧？”

Eterynal倒也不避讳，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是啊……第二次降魔战争结束了……议会之后会在会议上征求天堂和地狱贵客的意见。”

“是啊……”路西法看了看天空，长叹道，“是该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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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