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声的动作一顿,利落擦好了地上的血迹,又把手里的抹布叠的四四方方,起身交给眼前的爷爷。

“啊,”爷爷摇头,指指胳膊上搭的他的衣服,又指指裴应声穿上的那件环卫服,“啊...”

他不会说话,也不会手语。不知道怎么的,裴应声讶然,原来他也是个哑巴。

想起自己养大的小哑巴如今见他如避虎狼,倏然就红了眼睛。

尽管眼前的老人没有很好地表达自己,裴应声却还是看懂了。爷爷说自己的衣服太脏了,会弄脏裴应声的衣服。

他这样小心翼翼。

裴应声目光落在老人洗的干净的手,晃然心口一疼。曾几何时,他的阿遇,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对他。

如今,如今却一口一句:裴应声,打的?

裴应声脱下衣服,才看见这件衣服的全貌,袖口发黑,背部尽是水渍,甚至衣服拉链也是坏的。

他刚才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血会落在地上,吓到了江安遇,匆忙间只想着回来销毁地上的血红,却又怕江安遇看见他跑的更远,只好借别人的衣服。

老人焦急的给他解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会在洗手间拿错他们两个人的衣服。手上的衣服质地柔软,垂感顺滑,他一摸,就知道很贵了。

可是他家里还有一个孙子等着上学,这样的衣服他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