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里,想念如山崩,一发不可收拾,可是这里除了桂花蜂蜜水,却没有丝毫和江安遇有关的东西。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生活的地方,十年前,干净的几乎没有裴应声的气息,十年后,洁净的如同不存在江安遇这个人一样。

裴应声将那杯水紧紧攥在掌心,贪婪地闻着里面的一丝江安遇的气息。他翻看着江安遇的朋友圈,发现那些和他有关的,已经全部删掉了。

倏然他想起那个被他丢弃在杂物间的江安遇亲手雕刻的‘宁无涯’,忽然发疯一般的渴求江安遇的气息,他近乎癫狂地在那堆垃圾里翻找着,灰头土脸的,好不容易愈合的手上的划痕又一次裂开。

他终于在角落里看见那个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的木雕。

‘...小遇手上的血渗在那个几乎要完工的木偶上时,他皱着眉重新挑了一块完好的木头,从头开始。因为他是孤儿,他觉得自己不吉利,他觉得您的木雕上沾了他的血会有不好的运气,他恨不得把最好的给您。’

赵一究的话在脑海里想起来,裴应声心口剧烈的痛,疼得他无法呼吸,珍惜的一点点擦去木雕上面的灰尘,眼泪落在木雕上,很快浸湿一大片。忽然从木雕的底座下面掉出来一个东西,滚落在他脚边。

闪亮着的,在黑暗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裴应声瞳孔狠狠一震。

他指尖颤抖着去捡起地上那枚戒指,借着一点点余光,看清了戒指里的纹路。

PYS。

他忽然想起来《临界爱人》的典礼那天,青年红着眼睛看他,嘴边是那句没说完的话,他说‘里面,我装...’

浑身被撕裂一般的痛意在戒指完美地套进无名指的那一瞬间猛然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