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劭反捏住她手心,他沉默了一下,说:“阿暮,当年的事,我查清楚了。”
林昭昭瞳孔猛地一缩。
胡天很有眼色地拉着其余几人,立刻退下,把这留给公爷和林夫人。
裴劭舔了舔嘴唇,他按住她手臂,心里一下一下地打着鼓。
他缓缓说:“当年的事是我不好,没有发现国公府的作为,如今我已经与她们摊开说,我心底里,无法原谅她们。”
顿了顿,他补了一句,“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乍然听到这些话,林昭昭耳中嗡鸣,指尖发凉,她闭眼,平静的心湖中,清风吹出縠纹,一圈圈漾开,须臾,归于平静。
他到底还是去查了。
她从没想过,去博取他的同情怜惜,过去不曾,现在亦不曾,更没想凭一己之力,让他憎恶他的家人。
轻轻拂开他的手,林昭昭说:“但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和国公府闹僵。”
裴劭面上笑意滞了下,对她的话避而不谈,只道:“我解决完我这边的,昭昭,该你了。”
他想让她彻底离开北宁伯府。
林昭昭看着窗格子,轻叹说:“若我还是不呢。”
裴劭攥了攥手心,只问:“为何。”
既然杨寒是友人,为何非要为他守寡?为何就是不和离?裴劭咬得舌尖一股淡淡的腥味。
长久以来的悬空感被加剧,更让他想紧紧抓着点什么。
林昭昭往后背靠在门扉上。
天光浅淡,她的影子也十分浅,同一个地方,晕开两三团灰影,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