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桌前,还放了一张纸,虽然上面沾染了血迹,但并未掩盖上面的文字,戴春风阴沉着脸上前拿过了纸张,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谋画数年却未能如愿,愧对帝国,以死谢罪。
这一句话让戴春风忍不住握拳。
黄志荣是汉奸?
肯定不是!
但此人却用这句话扛下了所有,保住了徐文正。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纸张交给跟随而来的张安平,张安平接过看了一眼,就一脸冷漠的将纸张弹开。
纸张飘落地上后,徐文正不由自主的望向上面的文字,看清楚以后整个人明显轻松了,但随后诚惶诚恐的俯身:
“老板,职部、职部该死。”
戴春风阴沉着脸道:“够了!”
吐了一口闷气,他示意张安平跟自己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外面。
他神色复杂的道:“这件事……不在我的掌控中。”
“我也完全不知情。”
他觉得张安平认为重庆站的刺杀是他策划的,才专门解释。
张安平却转身:“姓毛的,徐文正,你们滚过来——既然都到了这一步,那咱们今天就掰扯清楚!”
戴春风见此,心说正好咱们厘清楚,便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了会议室。
张安平在进会议室前伸手招过来曲元木,曲元木带着一名“兽医”急匆匆过来,张安平道:
“死不了——先不管这个,你去把录音带拿过来。”
“区座,你的伤……”
“我说死不了!”
曲元木不敢再语,只好带着军医离开。
张安平这才进了会议室,进去以后,他大踏步走到毛粽子跟前,毛仁凤一个激灵,本能的就要跑路,张安平双手摁住了他,自己也疼的咧嘴。
一副忍着疼的样子,张安平咬牙道:
“姓毛的,化名陆向阳的向荣,你认不认识?!”
毛仁凤愣住了,幸好他的脸上被绷带全缠了起来,看不出变色,他否认道:
“不认识。”
张安平呵斥:“放屁!”
“兰训班的花名册你可以做手脚,但兰训班出来了几百号人,还有几十号教官,你堵得了嘴吗?”
毛仁凤呆住了,不再说话。
一旁的徐文正懵了,陆向阳这个名字他可太熟悉了!
这不是共党情报小组的负责人吗?
怎么在张安平嘴里,这个人竟然是兰训班出来的?
戴春风皱眉问:
“陆向阳就是那个共党?他是我们的人?”
“这傻逼亲自掌握的特勤!”张安平冷笑道:“这么高级别的一个特勤,竟然用来策反墨怡,呵,呵,呵!”
呵笑三声后,张安平不屑道:
“关键是压根就没能瞒过墨怡!”
“毛仁凤啊毛仁凤,你这个猪脑子,你也不想想我老婆曾墨怡是什么人?”
“她可是当初局座配给我的优秀情报人员,是专门辅助我的优秀特工!你这点伎俩第一眼就被墨怡识破了!”
虽然看不见毛粽子现在的表情,但还是能感觉到他青筋暴起的样子。
“张安平,指控是要有证据的!”
张安平嘲笑道:“傻子。”
毛仁凤真想跟张安平拼命,一会傻逼一会傻子,他毛仁凤好歹是党国少将,你张安平特码的有完没完!
像是存心配合张安平似的,曲元木这时候喘着粗气跑来了,喊了一声报告后冲进来,将录音带和放音机一并送至。
张安平的手指在放音机上来回摩挲,嘲弄的问毛仁凤:
“毛傻子,要不要毁灭一下证据?”
戴春风不言不语,徐文正暗暗握拳,毛仁凤……装死。
冷笑一声后,张安平摁下了放音键,一段对话就此展开。
听着放音机里面曾墨怡和陆向阳的对话,毛仁凤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不再言语,徐文正嘴角抽啊抽,恨不得拎起板凳把毛仁凤送进去——我擦你妈的毛仁凤,合着搞来搞去,老子才是那个大傻子?!
待放音机放完录音带里面的内容后,戴春风冷冷的看了眼毛仁凤,心中杀机暴涨,随后沉声问张安平:
“为什么早早的不将录音带拿出去?”
为什么不拿出来?
有这证据,谁抓敢曾墨怡?
闻听此言的张安平却直视戴春风。
戴春风皱眉:“你不是要掰扯清楚吗?”
“陆向阳死了!”
戴春风不觉意外,瞪了眼毛粽子后道:“死不死无所谓,有这个足矣。”
说罢,他又补充:“我从头到尾,就没信过墨怡会被共党策反。”
他言下之意是我对你的信任还不够吗?
“杀陆向阳的是……”张安平目不转睛的看着戴春风,一字一顿道:
“王天风的心腹!”
戴春风呆住了。
王天风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