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组的枪炮长快步跑到张安平跟前:“报告张长官,防空炮准备完毕!”
就不能慢点吗?
张安平心里吐槽,可气氛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突然中止只会让他的打算成为空谈。
“轰一炮!”
枪炮长高声回答:
“是!”
就在他转身意欲下令之际,一辆汽车疾驰而来,有人从窗户中探出头高喝:
“住手!”
枪炮长止步,转身望向张安平。
张安平冷冷的开口:“开!炮!”
这一炮,必须要打!
枪炮长闻言下令:“开炮!”
经过了一次又一次重复且枯燥训练的炮组,在听到了枪炮长的命令后,毫不犹豫的拉动了拉绳。
只一眨眼,硕大的炮弹就从炮管中飞出。
轰!
碰撞引信在接触到墙壁的瞬间就炸裂开了,但巨大的动能并未停止,破碎的弹片撞到了墙壁后面十来米外的房屋上,整面墙在一瞬间就垮了。
张安平在扬起的烟尘中不动如山:
“继!续!”
枪炮长十倍的领会张安平的命令:
“填弹!准备急促射!”
十三人的炮组忙碌起来,这一幕可把冲来的汽车上的“不速之客”吓到了,一发炮弹就差点把重庆站轰平,这要是来一波急促射,重庆站怕是一个活人都没了。
“住手!”
又是一声大喝,随后就是冲锋枪哒哒哒的的扫射声,一连串的子弹击打在了距离防空炮不到十米的地方,掀起了无数的尘土。
哗
周围的士兵立刻将枪口对准了汽车上探出身持枪开火的人影。
不用怀疑,只要这时候的张安平轻轻的一声令下,无数暴虐的子弹就能将这个开枪的人打成筛子。
但张安平却咬牙切齿的道:
“放!下!枪!”
与此同时,车窗上又探出了一个身子:
“放下枪!快放下枪!这是戴老板!”
没错,刚刚情急之下开枪的就是戴春风。
老戴没想到张安平是真的敢开炮,情急之下拎着冲锋枪扫了一梭子。
老戴这辈子有三好:
权、女人和枪。
军统只要搞到好枪,他必然要先给自己弄一支“耍”,枪法自然不差。
这关键时候的一梭子子弹终于让炮组老实了下来,看到周围的士兵都放下枪以后,戴春风怒不可遏的从车上下来,气急败坏的走到张安平前,二话不说就踹倒了眼睛血红的张安平,随后愤怒的质问:
“你疯了吗?”
张安平从地上爬起来,脖子一梗:
“我是疯了!”
“我张安平为党国流了多少血?可我没想到我在前面搞共党,你们竟然在后面对付给我女人扣共党的帽子!”
“我疯了?”
“我在敌人心脏中出生入死,为了领袖的意志,我摒弃自己的好恶,结果呢?”
“我女人竟然成了你们口中的共党!”
张安平红着眼睛直视戴春风,指向不远处被他用自己的将官服盖起来的尸体:
“我的兵,刀山火海安安稳稳的趟过去了,日本人费尽心思的要他的脑袋也不能入狱,结果呢?”
“倒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这天下,还他吗到底是不是党国的天下了?啊!”
戴春风望了一眼被将官服覆盖的尸体,终于意识到了张安平爆发的缘由了。
从没见过张安平如此失态的他,忍了忍后放缓口吻:
“安平,你冷静一下我们回去说。”
张安平一把撕开衬衣最上面的纽扣,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此时正好毛仁凤从车上下来,看到毛仁凤后张安平的眼睛里有红光泛过,霎时间便失去了理智,直接冲了过去。
毛仁凤吓了一大跳,二话不说就把徐文正推了过去正好挡住了张安平,而他则连滚带爬的钻进了车里,死死的拉住了车门,大声疾呼:
“安平,安平,你冷静一下,我是老毛,我是老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