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穴后,季来之按着酸痛的脖子,嗤笑锦辰不懂江湖规矩。
“今日我放走楚老四,又把他伤成那样,我不动手,难道等他们来追究吗。”
锦辰垂眸看他,“你可以来告诉我。”
季来之差点被一口茶呛死。
他弯腰咳了半天,再抬眼就发现那人已经回了东厢房。
“有病。”
季来之嘟囔着,暴躁搓了搓脸,唇角抿得紧绷。
外公从哪里找来的教习先生,打又打不过,甩又甩不走。
——
那天过后,季来之都躲着锦辰走,深深觉得此人不正常。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两天,季来之觉得或许那人已经听了山伯的话,觉得管教他也没用,就和前几个教习先生那样不闻不问,待够日子就走。
直到第三天。
卯时一刻,天微微亮。
季来之蓦地听见开门声,又朦胧间见到站在床边的身影,吓到差点原地开绝招。
一盏烛火从锦辰手中亮起。
季来之震惊坐起来,掌心已经握住枕头下的匕首,“你要干什么?”
“起床,做早功。”锦辰朝他勾了勾唇,视线往下看了几眼,睡觉倒是挺老实。
灯下观美人,季来之不说话时实在好看。
季来之看了看窗外的朦胧。
季来之:“你有病啊!”
锦辰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季来之,要叫先生。”
他又把床头的蜡烛点亮,屋内逐渐明朗。
“起床。”锦辰说。
季来之浑身一紧,最后那点睡意也没了。
人在衣衫不整的时候总会有点没安全感,特别是面对一个实力不详的变态时。
一刻钟后。
季来之坐在书房里,叼着毛笔,浑身都写满了烦躁。
锦辰站在主堂前,仍旧是那身素净白衣,掌中执一卷《江湖名录》,本该是孩提就该学习的内容。
季来之虽没有学过,却也在这么几年里见过不少,不存在什么都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