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呈回忆自己大半生,真是如履薄冰。
儿子程鸣能有个前程,再多多开枝散叶,他就算是死也值了。
“我看情况吧。
他现在傲气的很,那时家贫,鸣儿从没因为出身而自卑。
记得那年我走商跌断了腿。
鸣儿跪在床前,说他一定能考上功名,给咱养老送终。
君子之德,两袖清风,亦有傲骨。
被人嘲笑辱骂,被人说是没爹的野种,按在地上也未折腰。
那是他第一次下跪,这么一个好孩子,你怎忍心断了他的前程。
十二岁成了秀才时,鸣儿做了一首诗,名曰:《咏志》
少年立誓踏青云,只为黎民叩天门。
报国何须三尺剑,吾有一笔胜千军。
你且听听,你这个做爹的,难道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周呈缓缓闭上眼,眼眶微红,他深吸一口气道。
“好,我儿志向高远,为父欣慰。
此事不谈了,知道他过的好就成。”
程东家见自己白费唇舌,也不再多言,他也得早早做准备,将侄儿程鸣送走。
改名出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