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哥又将油灯点亮,“许久未用的灯,该是凉的,可我方才拿起来的时候,好像是温的。”
“什么凉的温的,你、你别吓我。”
风将杨谦的白布吹开一角,那血肉模糊又腐化浮肿的脸,正对着那胆小的。
他感觉后背凉、脚底也凉,哪里都凉,连抱着周哥的胳膊,也凉。
“周周周周周哥,咱咱咱咱咱走吧。”
“棺材里有人!”
这周哥的冷静与这混账的衙门,显得格格不入。
他一手握着刀柄,另一手持着油灯,再次走向棺椁。
“过来搭把手,将棺材打开!”
“谁没事会躲在棺材里?”
“来都来了,总要看个清楚。”他将油灯就近放下,“城门那边说,京城的马车傍晚进城,这案子怕是这两日便要结了。”
“结了好结了好,省得老杨家天天过来吵。”
棺材盖被挪开的瞬间,周哥立即拿着油灯,探头去瞧——
空的。
两人这才放心离开。
门关上许久,直至外头脚步声完全消失,墨承影抱着沈雁归从房梁上翻下来。
子夜,两人回到客房——
在去衙门停尸房之前,他们已经去了客栈,假意歇下。
破山听到动静,立刻到了窗边接应,“王爷、王妃,你们终于回来了。”
墨承影倒了半坛酒,帮沈雁归净手,问道:
“今夜可有人来过?”
“确实有人来过,想要找您和王妃麻烦,不过没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