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许迟的视线从他漆黑的眸滑到了他的唇上,而后,才慢慢地下移到他的喉结处,见他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她忽然像是好奇似的,凑了上去,很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池砚整个人僵硬了一下,身体里的血液顿时奔走到了一处,自脊椎起往上走,一阵绵软的酥麻。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低下头勾起祁许迟的下巴,猛然将人拉入怀里,吻地有些急迫。
祁许迟回应了一会儿,才渐渐意识到,池砚的这个吻,不像是单纯的浅尝即止。
她挣扎了一下,微弱的力道像是没有一样。
她只好借着呼吸的空隙,含糊不清地说:“你想车·震?”
“谢谢提醒。”
池砚嘴上这么说,却是舍不得在这里和大小姐进行深入交流的,费了毕生的意志力,才松开了她,却没放手,下巴抵着祁许迟的头顶,平缓了片刻的呼吸。
直到身体也恢复了冷静,池砚才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用这么着急,宝贝儿,回家再满足你。”
“……倒也不必。”
祁许迟说完后,发觉自己又处于了被调戏状态,实在是太久没有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占她便宜,她的无耻技能早已严重退化,和无师自通又炉火纯青的不要脸冠军池砚,是有些差距的。
她轻轻吸了口气,迅速切换了状态,想要在‘调戏’这个事上扳回一城,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包里的手机就震了震。
她只好低下头摸手机,小助理的回信发了过来。
鹿子星接受了补偿,没有再找麻烦。
所以她果然只是借着这场火来找自己,为了什么?单纯找不痛快吗?就因为池砚?
第二天一早,祁许迟喝完热牛奶,正准备去上班时,收到了沈律发来的消息。
主要是邀请。
祁家的晚宴,作为祁家唯一的大小姐,至少就目前而言,祁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能不出现在宴会上。
祁许迟忽然有些恍惚,他们就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需要的时候将她招回来,不需要的时候从来不关心她的死活。
而祁明也像是往常每一次,需要她出席宴会时一样,送来了昂贵的首饰。
这次是一条K牌的钻石项链,价值保守估计也在一千万美金。
可以说是大手笔了,至少以往的时候,她的父亲还不至于送到这么贵的珠宝。
双方都对这昂贵的珠宝含义心照不宣,无非是补偿,对这段日子的补偿。
祁许迟轻轻地按了按眉心,过了好一会儿,才给沈律发了一个字过去:行。
这场由祁家举办的晚宴,具体目的是什么,祁许迟并不在意,反正她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摆设,只是个需要出现在宴会上以保证祁家的体面。
晚宴开始前,祁许迟正坐在化妆间里任由化妆师的摆弄。
她垂目看着面前祁明送来的项链,不知道怎么,生出了一些经久的疲倦来,就好像是,这样的情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