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许迟忽地看向她。
祁许迟这个人身上一直维持着某种平衡,乍一看没有什么攻击性,气质冷淡得过了头,但和人相处起来的时候,却又十分和谐,给人一种她人很好的错觉。
然而在某个时刻,她又会撕裂开那种平静的伪装,显露出原本的锋利感,如同猎人一般。
就像现在。
小助理跟着她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这个表情,一时间有点忘记了自己刚才说的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这凭空安静下来的气氛,祁许迟和缓地摆出了一个笑来,而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压迫也骤然消失,她和往常一样,语气平淡,“他们都是怎么怀疑的?”
助理回过神来,却依旧心有余悸,斟酌着措辞,“秀场的布置虽然有许多易燃物,但是……”
助理的话还没有说完,祁许迟却已经明白意思了。
她当初去秀场的时候,也看过布置,的确有过多的易燃物品,然而起火这样的事故,几率是非常小的,这些专业的室内设计师们,怎么会因为有起火的几率而修改自己的作品。
这就像是为了杜绝战争的可能性而湮灭所有军火商。
怎么会这么凑巧。
“起火原因的报告发给那些客户了吗?”
助理点头,“因为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重大事故,所以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相关部门调查,说是因为旁边的餐厅第一次营业,后厨负荷工作,导致出了意外,但因为他们疏散及时,所以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秀场内是密闭的环境,火蔓延过来,是从二楼先烧起来的,模特们在二楼楼梯口等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火势。”
“等到火蔓延到一楼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祁许迟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
下午五点整,祁许迟在公路边上等池砚。
夏季与秋季的交界显得分外尴尬,穿短袖嫌冷,穿外套又嫌热,于是就出现了街上穿着参差不齐的行人,每个人看向其他人的眼神都十分微妙。
祁许迟的体质也很得天独厚地继承了废物二字,这种天气,她已经裹上了薄外套,好在街上不知如何穿的异类格外多,也不缺她一个。
池砚开着车停到她面前,像往常一样下车,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似乎是做得多了,已经成了本能反应了。
祁许迟看着他的动作,忽然问了一句,“你对其他女士,也这么绅士?”
原本就因为装伤残人士而心虚的男人顿时警惕起来,在心里过了一遍答案后,才摆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什么女士?”
像是除了祁许迟以外,从没见过女人似的。
“……”
祁许迟想起秀场的事故,沉思了一会儿,问他,“你觉得这个事故是意外吗?”
池砚欺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闻言,抬头看她,“怎么?你认为这是人为的?”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