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车窗按到底,她的手搭在窗沿上,视线渐渐落得极远,不知望向何处。
片刻后,步行街的钟楼发出响声,悠长而缓慢。
她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表,五点整。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有些发灰,白日的燥热气也慢慢减弱,她从后座拿了件外套穿上。
时间接近晚饭时间,越来越多的车开过来停在露天停车场。
祁许迟余光不经意扫了一眼,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视线忽然转了过来,车库前的十字路口刚好绿灯,车很快便驶离,还没来及分辨什么,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大约是错觉。
她收回视线,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走,过去这一片于她而言熟悉的街道,这会儿看上去却有些陌生了。
这里人流量大,许多店都更新换代或是翻修了,已经和往日有很大的区别。
走了接近二十分钟,她忽然停了一下。
她的正前方是一处画廊,她小时候起就存在的画廊,里头收藏了不少名画,也有许多新晋画家的作品,进去观赏的票价也不贵。
在门口办完手续,她习惯性地将手机关了机。
前台的人目光在祁许迟脸上停了好一会儿,忽然啊了一声,语气有些惊讶,“你好久没来了。”
祁许迟抬起眼,并没认出面前的人是谁。
男人似乎一副很理解的样子,解释道,“你以前经常来这,不过那个时候……”
他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你不怎么看人。”
这话说得也算很委婉了。
祁许迟那个时候太傲了,怎么会注意到前台的人长什么样。
就连池砚,她生起气来,也是一点面子都不会给的。
祁许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说,男人连忙摆了摆手,“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摸了摸头,把票根递给她,“你快进去吧。”
“谢谢。”
祁许迟接过,往里走了。
见人走远了,男人才慢慢地收回视线,过了几秒,他垂下眼睫,伸出手摸了一下耳廓。
烫的。
画廊里面非常宽敞,也很安静。
和以前相比,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
入目前几幅画都很有分量,然而她名画看得多了,已经不怎么稀奇了。
往后就是新晋画家的作品了,无论是技巧还是意蕴都比名画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然而也有不少有新意的作品。
其中在新人作品里,靠中间位置有两幅是出自同一名画家。
一幅叫做母亲。
一幅叫做父亲。
父亲的那幅几乎没有什么难度系数,一幅标准的素描,画中的男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黑眸定定地望着前方,脸上皱纹很深,唇抿着,没有一点弧度。
祁许迟扫了一眼,明白这幅画想画什么。
视线后移,落到母亲那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