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劳薄小姐费心了。”他睨她,平静表示,“家事。”
“那你觉得你大哥会任由你们这么做吗?!你以为薄氏不行了对谈家有好处?”
“钱是赚不完的。”谈之醅很云淡风轻,“慢慢来。”
“呵,只是钱的事吗?”薄芯冷笑,满眼狠意,“你要是不收手,薄氏不行的那一刻,谈家也得倒台。”
“哦?”谈之醅很感兴趣地挑眉。
薄芯很镇定的模样:“谈家这些年在充州无往不利,只手遮天,你以为这世界上有不漏风的墙吗?谈总怕是忘记十几年前谈家的那场灾难了吧?”
“想做什么,就去做。”谈之醅指了指大门。
薄芯深呼吸,看着那铜墙铁壁丝毫听不进她一句话、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男人。
初冬午后的阳光很稀薄,他坐在那儿,淡淡的金色遮不住一身寒气,却笼罩出了一身矜贵,像谁也走不进去的一个独立世界。
薄芯想不明白,为了一个纪笺,这个本来应该是整个充州最意气风发的男人,和谈家直接闹翻了,又丢了大单生意提前从美国回来,现在还找了谈之醒帮忙,不惜让他二哥也得罪家里。
她知道纪笺有多漂亮,但是再漂亮也不值这些价,她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纪笺何德何能。
薄芯转身离开了谈氏。
谈之醒接到电话那会儿,正好在听谈之醅发来的录音。
薄芯问他为什么要替谈之醅办事,“虽然那是你弟弟,但是二公子,谈之醅在做什么事你应该清楚的,你们兄弟是一个个都热衷和家里对着干,最后被扫地出门吗?”
谈之醒笑了笑,对着电话说:“薄小姐,这事吧,我也挺难办,你说你好端端的惹他干什么?”
“为了一个纪笺,你默认他可以这样无法无天是吗?”
“他的世界,他想怎么翻弄就翻弄,我这人,手不长,我不爱逞那个长兄如父的派头,我不管他的。”他笑。
“二公子,”薄芯强调,“你不管就是在害死谈家!”
“死不死的,也是命数。”他轻描淡写的,“顺其自然吧,我这人最看得开了。”
“你……”薄芯明白了,这个谈家里最会四两拨千金的男人,如拳拳打在棉花上,比谈之醅那铜墙铁壁更难对付。
她掐了电话,坐在自己办公室中黑着脸,呼吸深沉。
过了三分钟,她特助就敲门来说谈之醇找她,问她什么意思,要举报谈家?
薄芯浑身泛冷,气得一扫把桌上的杯子摔得四分五裂。
谈家连当年的事都是被人陷害,几年家道中落后,现在势头比当年更甚,怎么可能拎不清亲手送自己上路,更不可能有把柄落给外人。
她不过是威胁谈之醅罢了,结果威胁没起到效果,反倒惹上了同一战线的谈之醇,他肯定不怕被人举报,坦坦荡荡怕什么,但是,谈之醇忌惮有人陷害,毕竟当年谈家遭了一次了,他决不允许再有第二次。
所以,薄氏和谈家的合作,就这么完了。
谈之醅……他算好的,根本不怕他二哥帮他而和家里闹翻,他会让他大哥先和她闹翻。
不愧是,谈之醅,不愧是姓谈,审时度势,运筹帷幄。
他才回国才半天,半天,薄芯已经觉得四面楚歌。
…
傍晚的充州少见的下了一场细雨,气温比早上还要渗人。
纪笺晚上是自己吃的,谈之醅说他开会,不来吃饭了。
到晚上十来点,她又问他过来吗,他说他忙完不早了,回家去,让她早点休息,他明天来。
纪笺自己在床上躺了半个钟,毫无睡意,也不知道是习惯了和他同床共枕,还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在身边,她还是有些心慌,所以怎么也睡不着。
纪笺爬起来换衣服,拿起车钥匙出门。
驱车到市区谈之醅那儿,他家阿姨说他还没回来呢,纪笺就等。
没一会儿就听到车声传来,开进了院子里。
纪笺马上开心地溜出去。
谈之醅停好车从车库出来,边走边看手机。一会儿听到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意偏了下头。
一抹粉色身影扑过来,撞他满怀。
谈之醅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手机丢了才接住她。
纪笺笑眯眯地搂着他:“师兄~”
谈之醅一脸的不可思议和不理解:“你,你怎么在这里?!”
纪笺说你不回去我就来了。
“你这,”他笑了笑,美翻了,“你这还追我家里来了你,跟人家小情人似的。”
“我不是,我是正宫。”
“正宫正宫。”他笑着亲她一大口,受不了她窝在心口说这话,甜翻了。
谈之醅去捞那掉草坪里的手机,随手丢口袋里后就把她抱起来往屋里去,“八百年没来我这儿了吧,纪老师还认识路呢?”
“奚落我,我回去了。”
“不走,我可欢迎你了。”谈之醅美滋滋地把她往楼上带,“这天气跑来,之前让你来你都不来。”
纪笺安心地埋在他肩窝:“那你这是市区,我是不爱来的,我是为了你来的,你不知道吗?”
谈之醅:“感天动地,好像拥有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