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

谈之醅覆上去,忍不住温柔先问了句:“笺笺。”

“嗯。”

“怕不怕?”

“……”

纪笺把脸整个都缩入被子中,怕是没什么怕,又不是小孩儿,她害羞居多,和他太熟了。

谈之醅大抵也猜到了这一出了,低低笑着。

他越笑纪笺越扛不住,害羞死了,忍不住嘟囔说:“你快点,别笑了。”

他愈发乐得不行,逗她说:“这事,可不兴快啊。”

“……”

纪笺捶床,“谈之醅!你再不正经就睡地板了。

他笑着去亲她,“本来就是,真的不能快,你可别乱说。”

“……”

纪笺受不了了,“谈之醅。”

“我还是喜欢你喊师兄,情趣。”

“……”

“老公也行,不过现在喊太早了,容易激动。”

“……”

啊啊啊,纪笺扛不住了,自己翻身爬起来去扑倒他。

谈之醅受宠若惊,一脸惊喜地躺平,“笺笺。”

男人清冽的嗓音在夜里喊笺笺,纪笺是有种身子过了电般的感觉的,他声音好听,喊起来好温柔好温柔。

所以她忍不住应了:“嗯,师兄。你快点嘛,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了。”

纪笺瞄了眼那个被他拆开后丢在床头柜的东西,有些脸红,又收回来视线看他。

“怕就不要了,笺笺。”他马上说。

“别……”

谈之醅和她对望,笑了笑。

纪笺心思玲珑地挑了挑眉,又弯下身,和他拉近了距离:“师兄,你在想什么,我不怕的。”

谈之醅在想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犹豫。

“想起了你小时候,有些下不去手了,没什么。”他每分每秒都在扛不住的边缘,但是一想起这是他的笺笺,又下不去手,他撩归撩,撩她是本能,犹豫也是本能。

纪笺太美好了,是藏了十二年也不想动的心思,眼下就没办法一腔孤勇满足自己的想法,谈之醅偶尔也觉得自己是个良人。

他对她笑了笑,很坦白地说:“真不怕吗?想要吗?”

“师兄。”纪笺有些急,“你……”

纪笺趴在了他胸膛,两颗心从来没这么近过,似乎跳动时彼此都被会被那颤动的感觉撩拨到。

“师兄。”

“嗯?”

“你别想了,都到这份上了,我真没什么。”

“也没想什么。”他还是吊儿郎当地笑,“你买那东西的时候,是真的在想,哪个方式把你拆了吞进去好;现在,是真的下不去手了,怕你哭,怕记忆里那个小心肝哭。”

“……”

纪笺埋下脸躲起来,但还是抱着他没起来,继续着她的话题:“可我很愿意的。”

谈之醅叹息:“笺笺,你这样,我总会想多,觉得……也许爱我的呢。”

纪笺忽然心虚,好像真的总是说不爱他,又好像对他太好了。

两人一高一低看着彼此,男人那剑眉星目此刻覆满说不清的柔情,漆黑如墨的眼底有一束亮光,照着她。

这张原本就没得挑的脸此刻这么近距离的面对着她,纪笺是觉得稍稍有些慌乱的,就像他第一次真正吻她,她是有感觉的。

她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撩完到关键时候又在追问她怕不怕了,她不爱他。

这四个字,短短一句话,禁锢了谈之醅身上的劣根性,明明他这人也不怎么正经,挺浪荡,嘴上撩起她来不要钱似的,不用负责任的就总是收不住,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就想把最好的给她,舍不得欺负她。

她愿意,但是他不舍得,不想要。

他觉得这么稀里糊涂把事情做了,不是他本意,也不是她本意。

纪笺胡乱地开口解释:“我说不清这些……但是,我就是愿意,谈之醅。”

“为什么愿意,你说说。”

“我不知道。”她有些着急,拧起了小眉头,“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没有爱情我们总有亲情吧。”

谈之醅低笑,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杂质和欲望,就是看着纪笺,他的笺笺。

对视了好一会儿,纪笺觉得好像这个事真的很难为他一眼,她轻吁口气,缓了缓,想了想,说:“那,改天吧。”

他似乎松了一大口气,一下子松开她,翻身坐起来在床边。

那背着她的脊背挺阔笔直,影子折射在地上,灰色的,修长,落寞。

纪笺心中五味杂陈,喉中的话欲言又止,她忽然好后悔说那句亲情,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两个字了。

说出来他得好几天不撩她了,别说做事。

谈之醅去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想要上床休息的时候,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

虽然打算睡了,但谈之醅还是被扫兴到了,拧了拧眉去瞅。

恰好屏幕被他刚刚丢的避孕套包装遮住了,看不出是谁的来电。

他伸手拨开了那袋子,瞧了眼。他二哥的。

想到谈慎履此前说的,他父亲大哥被他气得差点心脏病发,谈之醅就去拿起手机听。

谈慎铎是真的有心脏病,别回头真给整出个好歹来。

出了房间,他喊了声。

谈之醒的声音传来,有些像冬日的里的阳光,和谈之醇那不带温度甚至零下的严不一样。

“之醅啊。”他喊。

“嗯?”

“你有事没啊?”

“有。”

“干嘛?”

“我干嘛还跟你说?”

“啊哈哈……”谈之醒笑了笑,“你小子指定不干好事,大晚上的。”

“……”他妈知道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