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边将莫飞的长发全部绕道他的脖颈一侧,欣赏着另一侧脖颈连结肩膀的弧度,手指轻轻顺着抚摸,边道,“对海的感觉。”
莫飞索性翻了个身,一手枕着脑后,让安格尔趴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去捏他的下巴,“我对海的感觉是寂寞、寒冷。”
安格尔点头,“是啊,于是,无论死去的那个女人是殉情的爱人还是先走的爱人,她必定是一个爱人,并且有一个可以追随赴死的爱人,对不对?”
莫飞点头,拗口不过无语病,合逻辑。
“为什么把深爱的人投入这寂寞又寒冷的深海里呢?”安格尔问。
莫飞愣了愣,回答,“你说我之前说的是重点,于是他们不喜欢墓地,讨厌人来人往的热闹?”
安格尔笑了,握住莫飞搂着自己的手,“讨厌人!身边的人,还包括他们自己。”
莫飞眉头微微动了一下,莫名想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自己。
“海底的确寂寞,寂寞到彻底断绝一切可能与其他人的联系。”安格尔低声说,“为什么那么讨厌人呢?”
“因为人罪恶。”莫飞自言自语,“自己也罪恶,宁可选择这片深海,除了厌恶周遭的人,还厌恶那个自己。海水还洁净,可以洗净一切罪恶,写那张字条的人,厌恶身边的人也厌恶自己。”
安格尔点了点头,“但是很奇怪,蓝色的许愿瓶。”
“许愿瓶,是象徵着希望。”莫飞点头,“字条是绝望,瓶子是希望,这是一种矛盾。”
“一点儿都不矛盾。”安格尔笑了笑,“字条本身,就是许愿瓶的希望。”
莫飞眨了眨眼,“嗯?”
安格尔翻身,双手捧住莫飞的脸,道,“两个人相爱,彼此是对方的希望,一个死了,另一个就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