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邵羽的手,把流影镜放进邵羽手里。
“记住,恐惧是一切厄运的来源。”
白雾入门是为了给江小桦解蛊,邵羽问的却是前途。他作为大师兄,受长辈器重,心里难免生出一种必须要有所成就不负众望的压力,这种力量又可以变成动力。但是太过在意,就难免陷入另一种迷惘。
唐若竹呢?他所求之事与白雾和邵羽都不一样。
白雾带着邵羽随杜墨树进入厅内的时候,唐若竹正坐着与陈鱼喝茶,陈鱼的脸难得没有拉的老长,看样子相谈甚欢。
白雾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陈鱼没有抓住江小桦刨根问底说些不中听的话,她也没在这里看到江小桦。
“他在后院房里休息。”杜墨树说:“我把这位也扶到后面休息片刻,跟我来。”
白雾抬脚跟着杜墨树过去,陈鱼远远的在后面应了一声,起身走来。“我也去。”
白雾看着他,陈鱼长眉一挑。“说了我好奇,我还没看见人呢。”陈鱼撇着杜墨树,眼中几分深意。“这后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言下之意,竟是他进不去后院,还没见到江小桦。
杜墨树回过头来。“你若走了,留下这位唐先生独身一人,我怕是有失待客之道。”
“关我何事?”陈鱼显然是不吃这一套。
杜墨树垂眼笑了,语调轻轻,完全听不出威胁的意味。
“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呢?我知道医官一向是善解人意的。”
善解人意?别逗了,陈鱼这个人跟善解人意八辈子也搭不上边。
但陈鱼出乎意料的竟然不再坚持了,咳了一声后扭头坐了回去。“来,我们接着喝茶。”
他端起茶杯与唐若竹一碰,一饮而尽,这杯茶给他喝出了烈酒的感觉。
杜墨树扶着邵羽,跟白雾道了一声:“跟我来。”
白雾点点头。
将邵羽安排在一间空房里休息,杜墨树关上门带着白雾去看江小桦。
“后院是我私人起居之处,陋室羞于见人,山中来客不多,我也不喜邀人留宿,所以来者很少。”
白雾嗯了一声,竟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她不答,杜墨树也不介意。
走了两步,他又道:“医官前来是求山中一味药材,我事先应了他的。”
恰巧走到房门口,他伸手推开门,侧身让白雾先进去。
浓重的药草味扑面而来,苦味里隐约带着一丝甜。房里有一盏香炉,里面熏着安神香。袅袅的烟雾从脚边溜出门去,朦胧间,屏风后的床上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