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同样有下属进进出出,紫罗兰整理着资料,风信子则蹲在边上帮忙将一些重要资料销毁。

“你出去点行不行?”玫瑰风风火火出门又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一进屋子就闻到老大的烟味,就见风信子背对着房门,正撅屁股往铁盆里扔文件。

“你......”鼻子动动,风信子一手捂着眼睛,他本来就熏的难受。

如此气氛场合不适合开玩笑,小心翼翼踢着盆子,他往房间门口移动,没去的太远就蹲到门外。

紫罗兰丝毫没被影响到,正一丝不苟的检查着手中堆积如山的文件,他一抬手,门外风信子就屁颠跑进来接过要烧毁的那些。

“家主。”到了沙发前,玫瑰恭敬行礼。

潘洵抬了下眼,若是往常房间如此乌烟瘴气他早出声训斥了,不过这会......他有气无力的点头。

“机票已经买好了,”玫瑰小心绕过地上的酒瓶子,弯腰轻声道:“西弗没有机场,坐车的话得耽搁不少时间,所以属下计划先去金狮城坐船到爱丁州,然后从爱丁州坐飞机直接回昆萨格。”

“坐船?”潘洵口齿模糊不清。

玫瑰再凑近一些,清晰道:“是的,坐船能比坐车快上大半天。”

潘洵仰头灌了口酒后闭上眼睛,他将酒杯随手扔到地毯上,长叹口气。

房中不只有烧纸产生的黑烟还有浓重的酒味,玫瑰不喜欢这样浑浊的空气,眉头蹙起,“您......”

“嗯?”

“......”犹豫了下,玫瑰看向紫罗兰。

紫罗兰停了下手上动作,无声冲她摇头。

玫瑰咬着牙还很挣扎纠结,她转过头,突然愣了下。

潘洵不知何时坐起的,这会正深沉看着她。

“家主,我......”

潘洵的眼睛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喝醉了,很是清明了然。

“想说什么?”

“您......”玫瑰咬咬牙,心想大不了豁出去了,“您不然先将白先生带走吧。”

这趟西弗之行,随身的这帮人还有谁看不出来“白浅眠”的重要呢,他对家主而言是与众不同的,是能彻底动摇了家主心智的。身为花使,和财团的其他成员不同,他们第一效忠的不是潘家更不是哪个下属集团,他们的存在只为潘洵这个人服务。

而作为花使中和家主关系最为亲密的几位,他们看着潘洵难受,心中同样笼罩着阴云。

潘洵之前刻意交代过要尊重白浅眠的任何决定,他大概了解这帮心腹,唯恐他们为自己做出什么事情。

按理来说,他吩咐过的事不会再有人提出异议,只是玫瑰是唯一知道所有往事的,就这样放弃离开,这算什么结局?不如相忘于江湖吗?她讨厌这种说法。

她都不甘心,身为旁观者都不甘心啊!

“我知道白先生不想走,”玫瑰一股脑道:“或许他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是顾虑总是能打消的,多点时间,没准多点时间就可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