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低头覆住她的手背,说了一声:“傻孩子。”
南桥却忍不住反驳他:“你也只比我大四岁。”
“四岁还不多吗?”他把她的头轻轻摁在自己的肩膀上,“睡一会儿吧,南桥。”
她顺从地靠在那只肩膀上,却低声说:“不敢睡。”
“为什么不敢睡?”
“怕醒过来后,发现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梦。”
易嘉言久久没说话,最后慢慢地用力,握住了掌心里的那只小他很多的手掌。
“其实你能来里昂,能够找到我,能够像现在这样踏踏实实靠着我,对我来说已经是个梦了。”
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梦,一个永远也不想醒过来的梦。
南桥睡着了,哪怕之前再三嘱咐自己闭眼休息一下就行,别真的睡过去了,但长途跋涉和通宵不睡的疲倦化作睡意袭来,几乎没过几分钟,她就在低沉冗长的人声里睡去。
也许是教堂这个地方容易给人一种平和宁静的安全感,也许是周遭的人们窃窃私语着她一个字也听不明白的语言,总之她昏昏沉沉地陷入沉睡中,一睡就是很久。
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缕阳光透过头顶的窗户射进来,明晃晃的,险些睁不开眼。
南桥动了动,发现自己躺在长椅上,面颊下枕着的是易嘉言的毛衣,折得整整齐齐,变成了一只小方块。身上搭的是他的西服外套。
主人却不见了。
她有点心慌意乱的,生怕之前一语成谶,一醒过来他就消失不见了。于是把外套掀开,站起身来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