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杭讪讪地不说话了。

那就完全猜错了。

他本来隐约怀疑厉红绫是被始乱终弃、有孕在身,才会那样戾气深重,可这样一说,又完全不对了。

反目成仇时,既然她压根儿没怀孕,那厉轻鸿就不可能是木安阳的儿子。

只是厉红绫杀了木安阳新婚的妻子和幼子,而木安阳也间接害得厉父走火入魔,更毁她修为,将她击落悬崖。

无论如何,彼此间都是刻骨仇恨、不死不休就对了。

霜降在一边,忍不住又轻声道:“左护法行踪不定,回来后,身边就带了小少爷。大家都私下猜测,她是心灰意冷,随意放纵,不慎有了孕。”

元清杭默默不语。

这倒是说得通。

谷雨从帘子后出来,将昏迷的厉轻鸿重新扶上了床。

元清杭跑过去,又给他号了号脉。

剧毒的毒素最容易引起心跳加速、气息紊乱,刚刚厉轻鸿神志不清,脉搏也极快,现在一番救治后,已经平缓了许多,脸色也不像刚才那样如同厉鬼一样。

元清杭把两个侍女送出了门,自己在床边的小桌前坐下,盯着跳动的烛光,怔怔出神。

夜色渐渐变深,窗外月光如银,倾洒在床前地上,一片蒙蒙的白。

床上的厉轻鸿含糊地呻吟了一声。

元清杭正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前,忽然惊醒,忙一步跑到他身边。

“鸿弟?”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少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