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夺凝目看向他,默不作声,月色下,耳根似乎有点微红,却听话地靠近了些。

元清杭瞥着他耳根那抹轻红,心里莫名有点跳得急,板着脸,打开白玉扇。

他的指尖漏出一根银针,从黑色扇面上挑了几根长长的丝线出来。

低下头,拎起宁夺胸口和腋下那撕裂的衣角,他手指灵活,银针带着丝线,密密地将几处大的裂口缝合起来。

几片零星的金色符文从丝线上飘然而落,嵌在了那几片衣衫之间。

“缝好了。”元清杭低下头,随口咬断了丝线,含糊道,“这下就算有人硬扯,也能挡得一阵啦。”

宁夺低着头,由着在他胸口忙活,身形更加僵硬,不敢动弹分毫:“……哪有人会来扯。”

元清杭不敢抬头:“没人扯也不能穿成这样。矜持优雅的宁仙君,真这么衣不蔽体,肌肤尽露,可像什么话?”

一抬头,忽然看见宁夺那如水的眼神,他心里就是一颤,讪讪一笑:“缝几根线,大可不必这么感动。”仟仟尛哾

宁夺轻轻一抖衣襟,低低道:“小时候,我在神农谷里做外门弟子,身边的同门都有家人,常常有人送东西来,还有爹娘来探望。”

他平时从不爱谈论这些,此刻忽然说起,声音虽然轻,却温柔。

元清杭静静听着。

“我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毕竟年幼,心里还是偷偷羡慕的。”宁夺道,“有一次,同屋小师弟的娘亲来看他,在屋子里帮他修补衣衫,我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晚上就做了梦。”

元清杭心里又软又疼:“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