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炯炯一脸崩溃，她颤抖着手去触碰楚风且手中拿着的那件血衣，说道：“师父，他在哪，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师父，让我见见他……”

“炯炯。”楚风且严肃了口气，他似乎有些浮躁，眼神里充满着挣扎，理智和情感在相互争斗，最后理智占了上风，“为师知道你不舍得，但他已经死了。你也知他的身份，妖乃天地生灵，死后便散于天地，没有尸首的。”

谭炯炯顿时跪倒在地上，满脸泪痕，语气尽是悔恨，“都是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偷逃出九霄派去找他，他也不会为了我而受伤，也不会就这样死了。师父，对不起，对不起……”

楚风且面露一丝痛苦，他伸手想要触碰谭炯炯的脑袋，却在触及对方那满脸的泪痕时放下了手。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再让炯炯生出期盼，可他的情感却告诉他那又如何，喜欢便在一起好了，又何必在乎太多。

一时间情感涌上心头，他差点就想向对方开口解释。

却被谭炯炯的一声呼喊打断了。

“师父。”谭炯炯站起身，擦干泪痕，整个人仿佛突然间长大了。

她道：“师父，我要替小师弟报仇，我要修炼，我要屠尽那魅仙派的所有邪修！”

一身青衣随风而飘，谭炯炯站在楚风且面前握紧了她的本命剑，她心中满是恨意，她恨自己，恨魅仙派邪修，恨那害得小师弟身死道消的老者。只可惜那老者已经被小师弟焚烧殆尽了，她只好退而一步选择屠尽魅仙派的邪修为小师弟报仇。

楚风且却不赞同，他皱眉道：“炯炯，为师知道如今你心中悲伤，可也切莫冲动用事。魅仙派身为三大邪派之一，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好对付的。”

“师父你说错了，炯炯自然知晓那邪修门派的厉害。但炯炯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为小师弟报仇的！师父你知道吗，若是再等些时候，我与小师弟应当是……算了，师父你莫担心，炯炯心中有数。”谭炯炯朝楚风且行礼，接过他手中的血衣打算离开。

楚风且喊住她道：“等等，这青禾夹你也一同带走吧。”

谭炯炯顿了顿步子，身子猛地一僵，她转身取过楚风且手中的青禾夹。看着青禾夹上沾染的血色，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她抽泣片刻，无声地扣紧手指，尽管指甲嵌进肉里挤出血丝来，她都不觉得疼。

因为啊，心更疼。

楚风且望着谭炯炯离开，零落从白烟潭内出来。

零落问：“你可不后悔？”

楚风且垂眸道：“后悔什么，如今我元婴期满，即将渡劫化神，若堕心之火一日不得消除，这劫便一日是我的死劫，将死之人又何必多让一人担心呢。”

“那你可知安歌的死对她而言会是怎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