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见不得谭炯炯不高兴,他自认为不后悔,但不后悔的是毁了这张脸而不是惹炯炯师姐不高兴。
于是他出声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冒出个“疼”字。
他不疼,但他喜欢对方望着他那有些怜惜的眼神。
“你还知道疼!”谭炯炯皱着眉观察了一下安歌的伤势,只见安歌脸上的血是渐渐的不怎么往外流了,可被灼烧的地方却依旧存在。
无奈现在比赛还未结束,他们还不能离开。
安歌低着头,一副任由对方训诫的模样,只是私下略微瞟了灵心一眼,那视线望向灵心比起火焰形成的尖刀有过之无不及,刺得灵心怎么都不敢再往两人这探上一探,她甚至因为那脸吓得后退了不少步。
无涯峰的人向来以美为荣,被毁后的脸简直丑得不堪入目,更多的是可怕。
“不行,我要去谷山峰找厉师叔讨些丹药,厉师叔定然能治好你的脸。”
虽说赛事还未结束,在场之人都不得离开,但谭炯炯却担心这脸耽搁的时间久了,医治不好怎么办,留下疤了怎么办。
“炯炯师姐,马上就要开始了。”
“开始了也不妨碍治你的脸,你现在是有伤在身,不能参赛。”谭炯炯心领神会地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安歌脸上的伤不就是妥妥的退赛标志,难不成让这家伙顶着一张尚未被治疗的毁容脸上去与人打斗吗。
情理不合。
谭炯炯在原地一沉思,组织好了语言准备和负责长老说上一声,然后带着安歌离开。可没想到她刚转过身,就见安歌一个腾空踏步顶着那张毁容脸站在了赛场上。
这家伙!
谭炯炯气急,恨不得揪过安歌的脑袋,朝上敲上几个指扣。
别当她没瞧见对方望向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分明是故意不想跟她去谷山峰找厉师叔治疗。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他。”
“废话!”谭炯炯顺着接了之后,看向灵心,不解地问,“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灵心抿嘴笑,“没什么意思,我以为你是厌恶极了他的那张脸,所以才逼得他自己毁去,谁能想你堂堂一个青禾峰的大师姐竟然如此关心一个小师弟,不,是关心那张脸,是不是觉得他那张像极了楚峰主的脸毁了,可惜了。”
“灵心,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念及你是师姐,我让你三分,可我们青禾峰的人不是事事都能忍让的,安歌的这张脸我会让你还回来的。”
“哦,是吗?那也得等他能平安地从赛场上下来。忘了告诉你,别把我想得这般坏,密报的事不是我做的,九霄派内有邪教余孽此等大事我一个弟子如何知晓,说这话的人才是真正想致他于死地的人,看来背后厌恶你们青禾峰的人不少。”
“不是你做的?”
“自然,邪教余孽你以为是青菜萝卜吗,若非证据确凿,谁人能更改百年不变的新晋弟子考核选拔赛规则。”
“所以说……”灵心指了指赛场内的安歌,“想他死的人或许就在赛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