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揽山雪 吾九殿 848 字 2024-03-09

后面的话消失在用力盖上来的唇齿间。

交错、坠落,至死方休的火。

从王座到经纬粗糙的卡垫地毯,艳丽的装饰带环绕粗狂的猛犸神佛,濒死的间隙,仇薄灯抓住恋人的头发,语调破碎:“不……不会了,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如你一样病态而狂热地爱我,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如你一般,凶狠而又温柔地爱我。

“假如有呢?假如不是我呢?”图勒巫师死死按住他,逼问,“阿尔兰也会……”

他的逼问再一次被打断,仇薄灯奋力伸手,浑身发抖地拼命抱住恋人,牙关不住打撞,以至于说不出一个字来——不,不要假如,不要假设,不要是别人的假如……图勒巫师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恐惧,这么害怕。

甚至比图勒巫师为不存在的假设而诞生的嫉妒还要极端,还要绝望。

他怕得意识混乱,颤抖,癫迷,图勒巫师不得不将他死死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告诉他,没有,没有假如。

仇薄灯死死咬住他,咬得深可见骨也不肯松口。

图勒巫师任由他咬,任由他害怕得几乎也要把自己生生嚼碎吞下去,只以骨角凌厉的手搂住他,亲吻他。仇薄灯松开口,又拉下他,不管不顾,疯得彻底,不顾一切要向恋人寻找永世相伴的证据。

他们相拥,他们相爱。

他们有时候能听到雪落过大地的声音,有时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有时候不能。他们是兽,是人,是两个一样孤独的灵魂,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缺陷。最后,他们一起蜷在王座上睡去。

像两只互相寄生的怪物。

一个在另一个的怀里寻求温暖,一个向另一个的血肉寻求温暖。他们镶嵌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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